大运,说不定还真能逢凶化吉了。”
我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只得自认倒霉,继续前行。
好容易,面前出现了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我见了救星一样地扑过去。等在水里洗干净了脚和鞋,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而转过头,只见l站在我身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接下来,l和karim将他们行军包中的抢和子弹顶在头上,开始从河里趟过去。我也紧紧自己的背包,再将长裤挽到腿根,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
河底是一片淤泥间杂着尖突的石块,我小心地一步步朝前迈,争取不要滑倒。
水面越来越深,到了河心处竟已没到了我的腰际。看来待会儿只能穿湿裤子了。
心里正嘀咕着,腿上突然一紧。我当是被水草缠上了,就朝清澈的水面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黑色的水蛇正缠着我的腿从脚踝不紧不慢地朝大腿盘旋而上。我顿时浑身僵直,恐怖地惊喊:“蛇!”
l和karim迅速回头:“蛇在哪儿?”
“在我腿上!”我已经快吓破了胆。
“站着别动!它自己会离开的。但你千万不能动,否则它会对你发动攻击!”karim紧张地嘱咐我。
我大口地喘息着,拼命要自己僵立不动。但滑腻的蛇身就紧紧缠在我腿部的皮肤上,让我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已经让我无法站立,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栽进河里。
“云深,l朝我喊,他也是脸色发白,但仍然镇定:“别去想那条蛇,跟我说话。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我艰难地回答。
“为什么?”他继续问,想把这盘在我腿上的蛇从我脑子里赶开。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看到靖平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到时候,你也可以跟他玩。”我努力跟着他思维。
“你会愿意让我接近你和靖平的孩子?”他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那当然。你是靖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当这个孩子的教父,如果你愿意。”我的回答并非是情急之下的胡言。
他沉默片刻,又马上回过神来般地继续问我:“你和靖平今后打算要几个孩子?”
“三个。”
“为什么?”
“因为有一位叫宽林的和尚师傅给我看相,说我和靖平命中会有三个孩子。我希望有儿子,也有女儿,最好彼此年龄相差不要太大,这样可以一起玩。玮姨是巴不得我们生上八个九个的,把家里塞满了才好……”这样近乎自言自语的叙述让我的神经略略放松了些,身体也不再痉挛样地抖。
我l站在水里一问一答着,直到我腿上的蛇对我失去了兴趣,自己游了开去。
等我终于上了岸,回头看着悠悠流淌的河水,心里仿佛被恐惧捅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在此后的路途里,还会有多少类似方才的险境在等着我?
我们坐在河岸边稍事休息。身旁一棵矮树上结的樱桃一样紫色的果实吸引了我的注意。
当年靖平曾陪我在比利时乡下的果园里摘樱桃。我们坐在粗壮的树枝上,透过碧绿层叠的树叶,看叶隙间的阳光,蓝天,和白云。靖平从身旁的枝叶间摘了一粒饱满的樱桃,擦净后喂到我嘴里,然后又将自己的唇覆上我的,用唇舌来抢夺分食我口中的樱桃。紫红的樱桃汁在我们唇齿的缠绵间,染了满唇。我永远记得那个充满甘甜樱桃汁和八月艳阳轻风的吻。
我摘下一颗圆圆的紫色果实放在鼻下轻嗅。
靖平,我想你。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沉浸在思念和伤感里,手中的野果却猛地被人夺去。我吃惊地抬眼,l正气咻咻地站在我面前:“这果子有毒!嘱咐过你多少次了,从林里的花和果子不能随便采,更别说吃!”
“我没有要吃,只是闻一闻。”我委屈地声辩。
“闻也不行!一个要当母亲的人怎么还能这样随性和不小心?”他彻底火了。
我也生气起来:“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操心,我自己能照顾好他(她)!”
“就你这幼稚又迷糊的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平时得害靖平为你操多少心?
现在你怀着靖平的孩子,还那么不当心。万一孩子没了,你有没有想过靖平会有多伤心?你究竟在不在乎这个孩子?”在他的指责里,我仿佛犯了天大的罪过。
“对靖平和我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痛惜。我会拿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孩子的平安。我知道你救我是因为这个孩子,可我也同样感谢你。但对于无端的指责,我不接受!”我愤怒地朝他喊,然后背起包,自顾自地朝前冲。
一路上,我和l都无话。好容易到了黄昏,我们停下搭帐篷,准备吃晚饭和休息。
我去一条小溪边洗了洗脸,等回来,l和karim已经坐在帐篷前开始了晚餐。而放在他们身旁地上的一只罐头和能量条就是我的那份晚饭,但其中比以往多了一只黑色的小布袋。
我拿起布袋,打开一看:是一小袋黄色的像金橘样的小果子。
我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karie先生去给你摘的。他说孕妇都馋水果的。这种果子我认得,是没毒的。cole先生自己也尝过了。你就放心吃吧。”
一下午的气都烟消云散,我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同时鼻子开始不争气地发酸:“谢谢你,l。我……我下午不该那样跟你喊。”
他自顾自地吃东西,也不抬眼看我:“孕妇的荷尔蒙水平跟常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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