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伤。”
“不妨碍走路。”
风巽沉默,心里翻腾一下,很不爽。
如升瞧见了,她慢慢挪向床边,从风巽身后揽住他的腰身,说:“等结束了,我们一起回九江。”
良久,风巽“嗯”了一声,终于妥协。
翌日,如升拖着病身去了关押晏屠嘉的天牢,那里比她去过的九江地牢还要阴暗,晦避,咒怨滔天。
她被狱卒直接带到关押晏屠嘉的牢房,站在栏杆前寻了半天,如升才看到墙角的晏屠嘉,他蜷缩着,像一只孤独而落魄的野兽。
“屠嘉。”
如升轻轻叫了一声,墙角人稍微一动,随即又没声了。
“放我进去吧。”
狱卒面露难色,如升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隐晦地递过去,说:“我在这替壤驷丞相谢你了。”
嘻嘻一笑过后狱门马上就开了,且人也退到了远处。
“你不该来。”,声音沙哑,像个饱经世事的老人。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朋友一场,我没忘。”
晏屠嘉慢慢抬起头来,从他离开如升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料到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要么死,要么就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度过后半生,而对于他来说,前者更解脱。
“你放心,是我的罪我不会逃。”
“我知道。”
要逃早就逃了,哪里还会束手就擒。
如升慢步走过去,到晏屠嘉身边坐了下来,和他并着肩,静默了好一会儿,她说:“屠嘉,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只是这缘分太过短暂,还没等我确信喜欢上你就散了。”
如升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从前和晏屠嘉两人在如府院中谈天,说地,他总说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想要带她去外面走一走,看看那举世繁华落入眼中,再尘归心里。
“你相信命运吗?”,晏屠嘉问。
“相信。”,如升回答。
“我也信。”
晏屠嘉转头,努力在昏暗中辨识如升好看的模样,一颦一笑皆让他动心。
“以前我一直不信,直到你和风巽在一起。”
相比较最开始得知时的愤怒,现在的晏屠嘉心里是一片死灰,他用杀人的方式泄了私愤,换来的是牢狱之灾和无止尽的空虚。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以后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不能跟你一起,在哪都没任何分别。”
“我是别人的了,你以后也会有别人,一辈子还很长,不用这么快结束自己的情意,不信我们走着瞧。”
就像当初的姬樾,她爱风巽时也曾“痴心不改终为君”,可是最后她还是给了自己一条生路,而这条生路虽不是柳暗花明,但也胜得以往走过的每一村。
“如升,对不起。”
晏屠嘉眼窝深陷,可眼神依旧清明,即使他杀过人,即使犯过错。。。。。。
“你我之间不说这个,以后好好的。”
“有一句话,迟到了很久。”
晏屠嘉轻轻、慢慢地抚上如升的脸蛋,哽咽着,说:“我爱你。”
从始至终,天荒地老。
如升转头,留给晏屠嘉一个纯净的笑脸,紧接她起身往牢门口走,虽然来之前她有想问的问题,可真来了,她却觉得问不问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升。”
声音比方才每一句都要透澈了几分,这个名字恐怕以后晏屠嘉没什么机会再叫了。
“周晚和慕容江在清霜庵。”
如升止步,说了声:“谢谢。”
牢门再次关上,伴随着锁链的哗啦声,将他们过去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锁了进去,永远尘封。
。。。。。。
很快,甄宁和弘远从“清霜庵”带回了慕容江,可周晚却跑了。
这是慕容江拿自己的命在保全心爱之人,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风巽没有让人彻查周晚的下落,只是对上说她在“落情崖”自尽了。
慕容江亲自作证,还原了整个如家罪案的始末。
原来徐玠花了一大笔银子收买了慕容江,在他和如世初一齐出使蕃国后回来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罪证交与徐玠,由他告发,而真正出钱的人则是段鹤,那封信也是出自他之笔,他负责拿钱打点所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徐玠则行使自己手中的权利,促成整个事件。
行刑当天宸帝派人给如府下了一道旨意,说如世初维护边境有功,赏赐府里所有人每人一杯宫中特酿,还有一个用金子打造的盔甲,整个南晋开朝以来只此一件。
再后来就是如家全部被毒死,只活了如升一个。
罪案查清当日,如升进了宫。
褪去男儿装扮的她一进大殿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连同宸帝的。
“如升参见皇上。”
“你。。。你是小如升?”
宸帝恍惚记得自己曾这样称呼过她。
“是,我是如升,如世初的女儿。”
宸帝仔细端详着这个容貌有些眼熟的姑娘,当如升、如世初还有尘肆的脸混在一起时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也是她。
“罪臣徐玠已被绳之以法,朕会昭告天下还你们如家一个公道,如将军遗骨可进皇陵区安葬,小如升,你可还有什么要求吗?朕能满足你一个。”
“有。”
如升直视宸帝,目光如炬。
。。。。。。
五日后,宸帝向天下人颁发《罪己诏》,阐述自己在如家命案上犯下的过错,并保证以后一定引此为戒,做一个明君。
俯瞰历朝历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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