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条梁虽是边陲重地却不比京城繁华,这里是大周最北之地,土地贫瘠,不适耕作,又常年战事,虽得朝廷驰援,但物产不丰,物资匮乏确是不争的事实,在这边关军营中有这样的吃食实属难得,一顿饭算不得丰盛,但却承载着雷阙满满的心思。
李望舒赶了几天的路,一心想着要早点见着人,一路上着实没心思游山玩水,食宿不济,现在见到人了,j-i,ng神一松懈整个人又饿又累,顾不得平日里的风度规矩,一阵狼吐虎咽地把自己给塞饱了。
“表弟,这军中条件简陋,你就先在我的营帐中将就一晚,明儿我再给你找处舒服的地儿住。”吃了饭,消了食,雷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设简单的营帐,有些愧疚,想着军中不比宫中,没有高床软枕,李望舒定是睡不舒服的,他重新拿了床干净的被褥给李望舒铺上,抱着自己的被褥准备转身出营帐。
“你干嘛去?”李望舒一见这架势有些不满地拉着人问道。
“我怕两个人挤着,你睡不舒服,准备去别的帐中挤一晚。”
李望舒一听这话就更不满了。赶情和我挤就是不舒服,和别人那就趋之若鹜了?更何况他进营帐的时候就看到这床了,当时心里还犯嘀咕,心道一个人住的营帐这床怎么那么大,他是巴不得这是张单人床,两人挤一条被子,那才舒坦。
“和别人挤你就舒服了?”李望舒动了动嘴皮子,说得满不在乎的,“再说了,我一来就把你给挤出去了,这将士们得怎么看我啊,这不成了典型的鸠占鹊巢了吗。”
鸠占鹊巢?这都这什么比喻啊,雷阙想笑可又怕惹恼了皮薄的太子殿下,憋得满脸通红,可回头一想,又是一脸的苦不堪言,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同床共枕,看得到吃不到,那可是天底下最残酷的折磨了,他怎能不叫苦。
雷阙这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落在李望舒眼中可就全然不是这味儿了。
他这是不愿意和我一处?我都没嫌他呢,他居然就不愿意了?再者又不是没睡过,小时候两人还光着一起洗过澡呢。心里想什么嘴上便也说了出来:“小表哥是忘了?咱俩打小不就是‘袒’诚相待的?”
说到这个,其实那就是场意外,只是太子殿下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罢了。
当年雷阙刚被选为皇长孙的伴读,初次进宫觉着什么都新鲜,他觉得宫中的侍女仆从比他家的貌美年轻,亭台楼阁比他家的j-i,ng致奢华,就连这太液池中盛开的荷花也比他家池中开的要娇艳动人,由此可见那长在宫中的莲藕必然也要比别处的肥美鲜嫩,想到他父亲酷爱吃藕,脑中便萌生了下河摸藕的念头。
他挽起裤腿一个人在池中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反倒把路过的皇长孙给吸引了过来,李望舒是独子,在宫中鲜少有同龄的玩伴,一时新奇,便也学着雷阙的样子摸下了池子,他皮娇r_ou_嫩的自是和雷阙这种打小散养野惯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的,从来没有走过泥地,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个四脚朝天,雷阙想拉他起来反倒被他拽趴下了。
一众宫人见状吓得人仰马翻,忙着把两个孩子抱起来,直奔净室沐浴更衣,这时才发现,雷阙比皇长孙大了不少,一时间宫中没有干净合身的衣服可以给雷阙换上,雷阙只得裹着布巾晾着自己等着人从自家取衣服来。
两个孩子当时都不经事,就这么光溜溜的厮混了好一会儿,事后李望舒没少拿这事来取笑他。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怎么还记着呀?”看着李望舒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听着他那意味深长的语调,想到儿时的糗事,雷阙俊朗的脸拧成了一个囧字。
“这才多久啊~,我可是要记一辈子的。”李望舒嘴角上扬得意一笑,心里像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这可是他们竹马绕青梅的回忆,是他要珍藏一辈子永不磨灭的记忆。
第 17 章
两个人就这么c-h-a科打诨在一张床上挤了一晚上。
竖日清晨雷阙听见外面士兵隐隐约约的c,ao练声,他眨了眨眼凝视着怀中睡得安稳的李望舒,还有些患得患失,他努力闻着李望舒身上清新脱俗的檀香味,感受着怀中人那绵长的呼吸抚过颈旁的温度,心中有着股不可言语的踏实,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虽曾幻想着每日醒来第一眼便能看到李望舒,可真要这样了,他也怕委屈了他的殿下,他的殿下是那样的好,值得拥有更好的。
其实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一个是欲|望爆棚憋得慌,一个是彻夜兴奋数着羊,只不过李望舒数着数着就偷偷挪进了人家的怀里得偿所愿的睡过去了,而搂着他的那人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睡意完全被驱散了,彻底睡不着了,想借五指菇凉一用又怕吵醒怀中人,一晚上这么憋着,那叫一个苦啊。
雷诺见早饭时父亲依旧没有出现顿时警铃大作。自从昨天那人来后父亲就再没出现过了,说好了要给他洗澡的也不见人影了,平日里是他躲着洗澡,这回儿却是父亲不出现了,晚上还让他和两个余伯伯挤一个帐篷,平日里他可都是跟着父亲睡的,雷诺猛然有种被人侵入他的领地抢走他的食物的感觉,他决定要去视察一番,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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