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用?”
“啊~”凤鸾之仰天大吼,手上拼尽全力刚刚拽上一些,不想拉住她脚踝的力道突然松开,不仅是崖下的俩人,连着她也被手上的重量拽的往下掉了几分。
眼见着上半身要跌下去,脚踝的力度又徒然加大了几分,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似的。
看了半响热闹的人终于从阴暗里走来。
他立在凤鸾之身后一步的距离外,脚下踩着操控众人生死的绳索,浅淡一笑,温润的开口,道:“玉玺与凤印换他二人的性命,太后可是觉得值?”
他的声音好像是山林间的河流、雪山上的雪莲、清澈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冷冽。
好听的让人几乎忘却了他话语里的恶劣。
若说之前凤鸾之不敢肯定来人确实是秦王慕言,那么此刻,与灼光形影不离,又是这般子清风霁月,连威胁人的口吻都能说的这般婉转动听的人,不是慕言,还能是谁?
“帮我,帮我拽上去一个我就和你谈。”
“呵”慕言轻声一笑,明明不屑拒绝讲条件的口吻,可偏偏让人平白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倒是不急,甚至不愿往前近上一步,只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把这活命的机会留给谁。”
“你选!”
慕言见着凤鸾之已经忍到了极限,自然也就松了口。
“就选我那乖侄儿吧。”
说罢,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绳索,朝慕凉傾扔了过去。
凤鸾之给慕凉傾使了个眼色后,他点了点头,伸手拽紧了垂下来的绳索,被慕言轻而易举的拉了上去。
慕言原是想,慕凉傾是个孩子,重量定然不及沈辞,减轻不了什么负担,凤鸾之照样撑不了多久。再者说,慕凉傾在他手中,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两人,留着不过是傀儡,不留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瞬间的思量,谁料凤鸾之的双脚突然向后用力一蹬,绳索松动间,她猛力向前,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的小鸟,轻飘飘的随着沈辞一同坠落万丈深渊。
那一刻,凤鸾之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决绝。
她自己做的选择,从未后悔过!
其实慕言的思量,又何尝不是她的思量?
没有玉玺,慕言绝不会杀了傾儿。京城内有父亲,有凤翎,甚至还有母亲,他们都不会让这天下落入慕言手中。
傾儿活着,就是生机,总好过三人都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路,傾儿,你可愿自己用心去走?
凤鸾之记得慕白茯曾给她出过一道题目,大意是这样。
问:如果她有一辆马车,且马车内的核定人数除了她之外,只能再栽一人。
在一个磅礴大雨的夜晚,如果路边站了三个人。
一位是她暗暗思慕的男子,一位是白发苍苍急需救治的婆婆,一位则是懂医术的大夫。
那么,她会带上谁离开。
凤鸾之当时的回答是:我要把马车留给大夫与婆婆,让他带着婆婆去治病,我则留下来,陪思慕的男子,在雨中一起闲庭漫步。
如今这一刻的境况,可不就应了她当初的选择。
凤鸾之以为她成全了自己与沈辞,不想沈离是个变数。
他似雄鹰一样从天而降,飞身而下的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
沈离抽出腰间的软带,指尖用力一甩,瞬间缠住沈辞的手臂,不过是一个四目相对的功夫,凤鸾之已从沈离的眼中看懂了他的厌恶与所做的决定。
她眉眼斜挑,倏而一笑,那对好看的梨花窝像朵开的绚烂的樱花,在她放开紧紧抱住沈辞的那一刹那,开到荼蘼。
其实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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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不复,秋去春又来。
建章宫外的桃花树上花团锦簇、蓓蕾初开。
白的、淡粉的、深红的,颜色不一,倒全都是个争先恐后的性子,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都已经娇艳欲滴的展露了芬芳,朵朵奇妙。
“日子过的真快,已经八月有余了。”沈辞坐在慕凉傾龙榻前的檀木四角杌子上,一边收拾药箱里那套刚刚用过的银针,一边暗自感叹。
慕凉傾自己捞起明黄色的里衣套上,眼角余光瞥了眼目专心致志的沈辞,无声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师的性子薄凉了许多,学生已许久未曾见您笑过。”
“怕是之前笑的太多,都用尽了。呵······”他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弯了弯,弧度浅浅,又道:“有一次,安儿还再三的警告我,不许我再笑······”剩下的话,他没敢问出口。
安儿,我已经不再笑了,可你呢?你在哪儿呢?
莫不是那一次我松开了你的手,你当真嫁给了别人?
这样也好,也好,活着就好,可···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
慕凉傾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满腹心事,片刻后,抬起头来,道:“老师,您去找她吧,朕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不过是调养,回头让太医院派个稳妥的御医来,无事。”
沈辞整理好了药箱后,递给了前来伺候的宫女,站起来,垂眸看着龙榻上比上月又长高了一些的慕凉傾,心思不知又转到了何处。
听闻女子来了葵水后,身体便会发育的特别快,不晓得安儿是不是又长高了些?
她身子甚是单薄,特别是腰肢,盈盈一握,属实需得补一补。
上次还应允我说是要为我熬一辈子汤,这事可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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