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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声吼着,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她以为花四海又会像刚才那样,因为无法面对真相而发疯,但他却丝毫没有动静。
许久许久,直到花琼从他的双眼中探寻到了几丝决绝,蓦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花四海却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是筱禾。你是琼儿。”他轻声说道,“琼儿,对不起。”
花琼身躯一颤,只觉眼眶中忽然泪意汹涌,任凭她怎么眨眼,也无法将其收回,只能狼狈地由它泛滥成灾。
……
在说话间,花四海背过手,用力将本就插在他身上的剑,穿透了他自己的身躯。
花四海就这么死了,几十年的蛰伏换来一场武林浩劫,他死了,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就像东方赞说的,他放过了中原武林众百姓,也放过了他自己。
终究,只是错梦一场。
梦醒后一切都将恢复原状,只是花琼会永远记得,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种爱情,永远不会消逝,它会随着时间愈来愈浓烈,直到海枯石烂。
“师父。”萧离看着花琼蹲在花四海身边发愣,只走到她身旁,蹲□轻轻拥住她。
花琼抬头看见是他,将额头抵上他的肩膀,良久之后,终于声音哽咽道:“幸好,我还有你。”
在经历这么多的变故以后,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她身边。
空旷的大殿中,师徒二人静默地依偎在花四海身旁,许久都没有声音,直到有脚步声传来。
进来的人是白衣尊使,她慢慢走近,美目飞快扫动,最终落在已经死去的花四海身上。
花琼扶着萧离警惕地站起身,想起他们还在隐月宫的巢穴,又见白衣尊使正一步步朝他们靠近,便有些戒备。
但白衣尊使却只是走到花四海身边,不顾他满身血污,矮身将他抱起,用手拭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残留下来的泪水。
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然后她抬眼,看向花琼,微笑道:“琼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花琼看看萧离,发现萧离也看不准这白衣尊使的目的,只是下意识将她护住。
没有等到回答,白衣尊使却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琼儿,其实算起来,我只骗了你一件事。”
花琼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隐月宫没有少宫主之说,所以你不是我们的少宫主。”白衣尊使笑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历来隐月宫的每一任宫主,都是我们在中原武林中找到的有缘人,我们找到他,然后给他为所欲为的权利,但你要知道,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你的父亲也不例外。”
……
直到白衣尊使带着花四海离开大殿许久,花琼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愤怒地冲出大殿,但殿外空无一人,白衣尊使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空留满目似曾相识的庭院。
“疯子!你们才是疯子!”花琼朝着远方嘶声控诉。
声音空荡荡地在院中回响,仿佛挥之不去的嘲笑。
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喊:“赢了,我们赢了!”
是的,自古邪不胜正,正义又一次战胜了邪恶。
……
隐月宫彻底撤出中原,中原武林满目苍夷之后,终于迎来了新生。
**
青州,四海帮。
自那日从浙水归来,花琼一度十分沉默,四海帮众众人,诸如赵隽,陈小美等人以为花琼沉默是因为花四海的再次去世,纷纷以各种方法施以安慰。
期间,萧离回了一趟空空谷,只住了几天,就在沈玉娇幽怨的眼神中出谷,来到青州四海帮,等待花琼实现“一回四海帮就娶他”的承诺。
无奈花琼好似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只天天对着他长吁短叹。
“没想到阿青会跟着隐月宫出海,原来他早就知道隐月宫的那个规矩。”花琼咬着指甲苦笑,“其实就算当了隐月宫宫主又能怎么样,付出的代价远比你得到的要多。小白,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阿青怎么就看不透呢?”
“人就是这样,喜欢自己折腾自己。”萧离看着远方,轻声道,“所以才有庸人自扰一说。”其实他曾经何尝不是也在庸人自扰,只是他比阿青幸运,这一点萧离心中很是明白,所以他并不怪柳下青利用了他。
……
东方赞自那次回来之后,从武林盟主的位置上隐退,如今武林中正在推选新的武林盟主,其中以凌盛和慕容简的呼声最高。这两人在此次混乱中一个固守后方,一个冲在最前线,是以功劳最大。
花琼倒是不在乎这二人之中究竟谁会当选,因为两个人算起来都是她的师兄,反倒是一向高调支持慕容简的赵隽,这一次却没有了声响。
花琼好奇之下问她,却听一向没心没肺的赵隽惆怅地回答:“慕容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盟主。只是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能当好盟主夫人的材料。”
花琼默然,这个“自知之明”除了赵隽自己,旁人都早已明白。从前总盼着她能早些认清,如今她终于看明白了,花琼却反倒觉得心酸。
两个姑娘抱成一团,赵隽最终趴在花琼肩上哭得歇斯底里的。
花琼心知她是在向过去告别,便什么都没有说,只静静地坐着。
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觉有人拍了拍她的另一个肩膀,转头一看,就见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的温子轩正将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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