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正月遵守承诺去找裴大叔,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裴前表情淡漠,但是语气中听得出有些担心:“你一个人留下不行。”他拒绝了离开这里。
正月抬头,“裴大叔,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人出来,若是找的到便好,找不到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次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而且……”她笑了笑,“鹘罗格在我面前用他死去的母亲发了誓,绝对不会骗我的。”
“总之不行,我就呆在这儿,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走,我就带你离开。”裴前转过身去,态度坚定,“平日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裴大叔。”正月揪了揪衣角,“您为什么要这样子帮我?”这个疑问存在她心中良久,她一直想要问出口。
裴前没有回答,只是提了一句,“受人所托,外面风大,多穿点。”
正月见他坐在桌旁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想说缘由的,她也没多问,又寒暄了几句,方才出去。
一直等到她走得远了,裴前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的拳头捏的死紧,脑海里有一个身影一点一点浮现的清晰。
阿梓,那两个字曾经是困住他一辈子的咒,让他懦弱的背叛了自己全部的信仰。
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也许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哪怕他对她终究是个过客,只可以远远的站在那人的身后仰望她。
她的女儿有一双和她一摸一样的眼睛,他想了想,微笑。
鹘罗格最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整个寨子里都蔓延着一股与他的深沉气息极不搭调的喜洋洋的温暖气氛。
“哎,阿伊拉。”他笑眯眯的冲着正月喊。
正月放下手边这个人的一件衣服,抬头问:“什么事?”
“没事。”鹘罗格一个傻笑,换来了美人一个狠狠的瞪视。
美人到底是美人啊,他感慨,连瞪人的样子都是这么的和谐有爱。
阿伊拉是他硬给正月起的赫赫名字,是指弯弯的上弦月的意思,他非说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像月亮一样。
正月对他的这种形容词汇的烂俗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夸人的时候翻来覆去的除了月亮就是星星,总之都是天上挂着的,他够不着的。
她低头眉头紧锁着看着手里这件衣服,这个是很古怪的,崭新的一件衣服居然只在胸口处破了一条口子,而且还像是被人为给割破的。
再一低头,身边的其他几件他拿来非要她补的衣服,大半都是这样子的。
她想了想,还是很仔细的开始给他缝补了起来。
她自小熟识女红,乖巧的很,这点活计根本不在话下,因此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十几件衣服就缝补的差不多了。
她将手头最后的一件衣服放下,轻轻的伸了伸懒腰,想着要是没有其他的活了,就出去走一走,省的天天看见这个无缘无故老是傻笑的白痴,精神会遭受巨大创伤的。
正在这时,裂帛声响起,忽然又一件衣服甩了过来,她拾起一看,这衣服是整只袖子都快掉了,看上去挺眼熟的。
她疑惑的向前看去,却见这人依旧是笑眯眯的盯着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着膀子。
正月只觉得一股无名的邪火上涌,敢情这家伙是耍她呢?
鹘罗格注意到正月愤怒的表情,露出了一口白牙,忽的起身站起来,光着上身在正月面前晃了好几晃。
见正月鄙视的看着他,以为是她没注意到自己很好很强大的身材,于是又转了几转。
正月彻底无语了,眼前这个二百五现在就像是一只发情期的雄孔雀,没事就胡乱开屏。她都不记得这是他这些日子来第几次半裸奔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她睡在榻上,而他很绅士的睡在地上,只不过上身经常是光光的。幸好他还多少知道点廉耻,没有光着下半身,否则正月非得抓狂不可。
可见世上不管是什么物种的雄性,骨子里的那种闷骚劲都是一只赛过一只。
“哎,鹘罗格,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缺心眼的人,在我们玄朝是要被抓起来,砍掉鸟鸟的。”正月从小没咋刺激过人,这话说得不软不硬的。“要不你去试试,别在这儿烦人。”
鹘罗格愣在了原地,抱着肩膀思考着。
正月见他半天没动静,心道不会是真的被呛到了吧,这家伙的内心很脆弱?看不出来啊。
谁知鹘罗格想了半天,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在想玄朝离得太远了。”
“然后呢?”正月很古怪的看着他。
“三个月的时间我赶不回来。”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分外的动人。
绝倒!吐血!
正月把手里的衣服整个甩到他脸上去了,罢工,不干了。
“哎,你别这样啊,要不我去?”依旧是可怜兮兮的眼神,似乎是受了什么不公平待遇似的。
然后正月看着他翻箱子倒柜的开始翻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干嘛?”
“额,我找找盘缠,顺便找张地图,走走近路。”鹘罗格回眸一笑。
“鹘罗格!”正月觉得自己整个癫狂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一般的二,你是非常二!”
“我不二。”鹘罗格跳起来,“我二哥才二。”
这家伙,他居然也能明白二是很不好的意思,正月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始同情那位被无辜牵连的可怜的二哥。
尽管明知道他那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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