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伶以为他多少会因为昨晚她那番话说点什么,或者是向她抱怨两句说她自私什么的,但他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把其中一份早餐放到她面前后就安静吃着他自己那一份。
楼伶有些讶异他竟然这么安静,于是主动问:“你没什么要说的?”
他用餐的动作顿了顿,但也仅一秒的时间就又开动了。他说:“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这是我欠你的。”
他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对昨晚她说的那番话并不在乎一样。
楼伶望着他,内心思绪如潮。
其实她在苏黎世飞香港的航班上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秦牧海到底欠不欠她。他是莫笙毁掉楼家的帮凶,他们家的秦心吞并了素美,如果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生意上的死对头,那么他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因为他是为了秦家的利益所以才答应和莫笙合作。况且就算不是他,也还会是别人,就好比易梓扬和陆彦南,他们比起秦牧海来其实更可恶,只是因为秦心得到了素美,所以她才更恨秦牧海一些。所以其实秦牧海也并不是欠了她的,商场上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即使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她也只能怨自己不够强大。可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她说他欠了她的,他也不会不承认。
他说的对,他对她是真心的,他的爱情可以胜过一切,所以她这次利用了他的真心和他的爱情来成全自己去报复另一个人。
“一会陪我去打高尔夫。”秦牧海打断她的思绪。
楼伶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脸的莫名,他又说:“你昨晚不是说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得逼真,要我陪你在众人面前秀恩爱?”
楼伶明白过来,认真望着他说:“不会耽误到你的工作吗?”
他已经吃完擦拭过嘴角站了起来:“没关系,我说过,你最重要。”
“……”
“另外,我昨晚连夜让助理安排了我父母和玫玫一起去大溪地度假两周,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找你的麻烦。”
——
连着一星期秦牧海都和楼伶形影不离,两人不是一块去打高尔夫就是去骑马,或者出海钓鱼。到了晚上两人又一起出席派对,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亲密牵着手,一副陷入热恋中的标准情侣之姿,彼此脸上都是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这样高调的在大众面前秀恩爱,尤其秦牧海还放话两人婚期将近,见缝插针的媒体自然不会放过可以创收订阅记录的八卦头条,所以两人几乎难隔一天就能登上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
这可急坏了一直被楼伶瞒着的楼嘉恒,他最近埋头忙着汽配厂的事也没和两个妹妹联系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楼伶已经回港了,而且还即将和秦牧海结婚,如果不是宋明朗无意中看到并且提醒他,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气急败坏的打电话给楼伶,结果她的电话关机,他只好按照报纸上提供的秦牧海所在的公寓地址找过去打算上门问个清楚,结果扑了个空。
原来楼伶几天前就已经搬走了。因为自从媒体曝光了秦牧海的公寓地址后每天都会有记者从早到晚藏在暗处跟踪偷拍,秦牧海担心她的安全所以让她搬去了他在铜锣湾购置的一处独栋别墅,反正他们借媒体向世人昭告两人即将结婚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只要偶尔在媒体的镜头下秀一秀以表两人的‘恩爱’就行了。
虽然楼伶说过这段婚姻只是一出戏,但秦牧海仍把两人的婚礼当做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婚礼来操办。在他和楼伶商量另外买套别墅作为婚房楼伶却只给了‘随便’两字后他就不再过问她任何有关婚礼的事情,他默默的一手包办,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婚礼细节他都事必躬亲,绝不假手他人。
这天秦牧海还在去公司的途中就接到助理的电话,助理在电话那端战战兢兢地的说:“总裁,董事长一下机就直奔公司,要您立即来见他。”
等挂了电话,他立即拨通铜锣湾那套别墅的宅电,大约过了十多秒电话接通,他说:“我爹地他们大概是知道了所以提前从大溪地赶了回来,虽然你说这是我的事,但我还是提醒你小心点,同时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如果找上门去说话不会好听。”
“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没其他事了。”
他挂断电话,目光移向窗外,头疼一会要怎么应付父亲。
到了公司搭乘专属电梯直接上最顶层,出了电梯又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秦振坤大概是从脚步声判断出进来的人是秦牧海,所以不假思索的抄起办公桌上一个金色的台灯就往这边砸过来。
秦牧海虽然侧身闪了一下,可台灯在落地前还是堪堪擦过了他的脸,金属材质的边缘甚至刮破了他高挺的鼻梁。他感觉到鼻梁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还有一股液体从鼻腔里冲出来,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结果一手的血。
他看了父亲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淡蓝色手帕捂住还在一个劲往外冒血的鼻子,避开脚边那堆台灯碎片走过去。
秦振坤本来只是气极了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砸得那么准还见了血,一时怒气去了大半,铁青着脸悻悻然地哼了声,抓过一把纸巾递过去。
秦牧海接过来换下已经被血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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