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看着凤姐儿服侍着邢夫人回去换诰命衣冠,准备入宫求见皇后,或者甄太贵妃——现在也不讲究辈分不辈分,交情不交情得了,谁能说动自家皇上下嫁璎华公主就去烧谁的香——心中满是担忧。之前递过那么多次帖子,真正被允许入宫的机会十不存一,现在仓促行事,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全家上下不论主子奴才,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人乐意让宁珊再次披挂出征的。宁府的老管家宋平甚至抱着老侯爷和老夫人的牌位跑来哭诉,求宁珊赶快城婚生子,延续宁家血统,然而也是并没有什么卵用的。
宋平本来还指望着老太爷能有些体面,劝得动自家主子呢,结果也还是一样,当下,宋平就放弃了对贾赦的一切指望。这就是个靠不住的,与其指望他,他还不如再抱着牌位接着哭呢。
第二天上朝,宁珊再接再励的主动请缨征战西南,太上皇开始犹豫了,而皇上还在苦苦思索现在领军西南兵马的到底是何方人物。
贾赦请求朝见太上皇的折子和邢夫人递上去的求见皇后的帖子都很情理之中的被拒绝了,但是贾赦很坚定,不断的递,只要不被批准,他就准备持之以恒了,邢夫人被迫跟着持之以恒。
唯一令贾赦高兴的是,在朝上,北静王不断的向皇上谏言应该把东平王再度调回西南,以安边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东平王自己在北疆死磕上了,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宁珊差,反正不管北静王给他多少飞鸽传书,他就是不肯递上申请回京或者直接进驻西南大营的折子。
北静王为此气得连贤王风范都快维持不住了,在朝上一日尖锐过一日的攻击着宁珊,而宁珊甚至都懒得自己出面去跟他撕,贾赦、贾琏父子俩也都有资格上大朝会的,二对一,不怕说不过北静王。反正四王八公利益联盟早就名存实亡了,彻底撕破脸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在长达半个月的唇枪舌剑之中,凡是有资格上朝的诸位文臣武将都被迫鉴证了贾赦混不吝的称号并非污蔑。
两皇也都被吵出了不同程度的偏头痛,迫不得已必须立刻决定征战西南的人选了——他们就没有一个考虑过是不是该派个探马去看看西南的情况是不是有折子上说的那么严重的。毕竟,封疆大吏们为了推卸责任,小问题也会夸张成大战况,这样才方便日后邀功或者开脱。
宁珊对于两皇在军事上的无知报以无比的惊讶,但是他没必要去点破,说穿了自己的立场岂不是要不稳了?!就让他们父子继续幸福的无知下去吧!
随着朝上的纷争越来越火热,两皇也开始犹豫不决,太上皇倒是不太怕宁珊手掌兵权,但是皇上却有些不乐意让宁珊再立战功了。随着宁珊的功劳越来越大,他这个皇位坐的都越来越不稳了。
特别是在璎华公主被指婚之后,皇上明显的感觉到太上皇越发倚重宁珊,而宁珊也不像之前刚刚回京时那样游离于朝堂之外,反而开始不动声色的扩张势力了。等皇上回过神儿来才发现,从兵部到户部,再到工部、刑部,连同禁军和京师大营,竟然处处都有宁珊留下的足迹。
他的势力竟然已经横跨四部,并且仍然有继续扩张下去的趋势!
皇上惊恐的发现,现在就连依附着宁珊的几小股势力都开始慢慢站稳脚跟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同母弟弟贾琏,已经慢慢的适应了户部的环境,并且靠着自己精明的头脑和一手数术本领占据了重要地位;
东府的贾珍父子三人的职位倒是没那么重要,可是他们在太上皇面前露脸的机会太多,可以时不时的进言上去,特别是在传递消息一事上,这三个货使用起来非常的方便。许多宁珊和太上皇之间不能流于台面的交易都是通过这三只私下里完成的;
史家的保龄侯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靖忠侯史鼎却是实打实的能臣,自从他走了宁珊的路子,出任了外省大员之后,在任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特别是,他所在的省离西南边境不远。这在当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皇上有些怀疑一旦把宁珊派到西南之后,史鼎会和他勾结起来,算计京中。
宁珊强烈怀疑这个假设是那个茜香国女人提示皇上的,因为从他过去的行为来看,不像是一个政治眼光如此敏锐之辈。
至于那位因为还款一事早早就跟宁珊闹掰了的王子腾,倒是皇上目前想器重一下的人选之一,毕竟他好歹还挂着武职。然而太上皇早就不信任这颗墙头草了,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他从京营节度使的要职上撸下去,虽然说现在顶缺儿上去的人也不算多么心腹,但起码比王子腾要忠心一些。
至于户部尚书,那位本来就是太上皇的人,自从把宁珊也视为太上皇的人以后,这俩俨然就是要联手承包户部的架势了。虽然后来宁珊走了,可留出来的地方却被贾琏占了,也是一个跟钱瑾同流合污的货色。皇上对此愤慨不已,毕竟户部是钱袋子,而他最缺的就是钱。
虽然现在也很缺人,但是皇上坚决认为这也是缺钱导致的,在皇上心里,收买心腹最重要的两样就是权和钱,可他偏偏一样都没有,这还收买个鬼啊!后来拿到了茜香国的矿产分布图也用处不大,毕竟那些矿要派人去开采,而开采的队伍呢,一半以上要经过海军的防守区域。而海军是宁珊一手建立的,因此,会有多少灰色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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