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是为了中考,但也不要拼坏了身体啊。」
癸虚留醒来的时候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她妈妈、班主任,还有医务室的老师都在。
老师见她醒了,便安慰她说不要紧的,她在三楼楼道里晕倒不是为别的,只是休息不够导致的小问题。
「我晕倒了?」癸虚留想了想,脸色可疑地红了起来,「那晕倒的时候,是不是,呃,会产生一些,嗯,幻觉的?」
医务室老师不明所以,「啊……这个,也有可能吧。」
癸虚留点了点头,那大概就是她太累所以产生幻觉了吧,至于为什么会产生那种幻觉……管它去死!
最后,癸虚留是红着脸被妈妈接走的,妈妈很心疼她,癸虚留却很心虚,到底是饥渴成什么样才会产生这种被个鬼壁咚的幻觉啊!
把未成年少女壁咚了的某鬼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任何问题,毕竟十四岁在他老家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呢!
不过,亲到人一时爽,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茨木要想触碰到癸虚留所要用去的妖力十分庞大,这一亲几乎亲得他几天都处于冷却状态,以等待妖力回满。
所以说,茨木现在的状态就是,被一个吻掏空了身体。
他继续思考,究竟怎么样才能让癸虚留看见他,因为这此妄动的消耗巨大,也从侧面反应出,他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很快就到了冬月,茨木也是搞了挺久才弄明白公历农历都是些什么,虽然算不清日子,可是越来越冷的天气和越来越喜庆的气氛让他知道,他们接近年关了。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的跨年夜,茨木跟着兴冲冲的癸虚留来到了有焰火晚会的广场。偌大的广场连着江水,到处张灯结彩,水面映出了霓虹的炫光,广场上挤满了人,远处的舞台还有人载歌载舞。
在这一片欢腾的气氛里,茨木苦恼地以鬼气相托浮在半空中,完全搞不懂为什么癸虚留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过很长时间没看到她这么放松的样子了,因为升学考试的事情,她一直都忙着学习学习学习,现在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也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群嘈杂地肆意嬉笑交谈,裹着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口中呵出白白的雾气。
「让我们一起来倒计时!十、九、八、七……」
高高的钟楼指针眼看走向重合,茨木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也搞不懂这些人都在兴奋些什么,在他看来就是莫名其妙的欢乐。
「三、二、一!新年快乐!」
主持人在舞台上大声喊道,人群中爆发出了掌声与贺喜的祝福声。
空中嗖嗖嗖连成一片百花齐放,只不过这时的花是稍纵即逝的烟花,耀眼的光华铺满江面,在空中绽开绚烂的礼花。就在这种欢庆的气氛之中,异变陡生。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人群开始涌动,站在茨木的高处俯瞰,那就是围观者们的走向开始混乱。
「别挤啊!」
「别踩我!」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因为此时的人群太过密集,一个人摔倒后所能引发的后果的就极为严重。
烟火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地一朵朵盛开,而这里的人们却仿佛陷入了人间地狱。
癸虚留个子矮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是推搡与涌动并不会放过她,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饼,被挤得喘不过气来。前面的人重重地往她这里倒下,她无法控制地被压了下去,也朝后倒去。
寒冷使人们的知觉变得迟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人的呢子大衣后背,倒下,然后自己被带倒,视线一路转向礼花和夜空。
她倒在地上,穿得很多所以感觉不到痛,但旁边的人在跑动,就要踏上她的手腕……
「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呢?」
她听见一个低沉铿锵的声音响起,尽管人群那么吵闹,可当它响起时,她仿佛能屏蔽其他的一切,并在第一时间想起,这个声音她听过。
即将踩上手腕的步伐被硬生生逼开,癸虚留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托起,转瞬之间冷风灌进了口鼻,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她已经离开了混乱的人群,站在街角的路灯下。
这回,她看见路灯下有两个长长的影子,一个是她,另一个则陪着她。
豁然抬首,明亮的烟花在头顶上炸出花火,而这一切,却都比不上眼前这双眸子更亮。
【仿佛诡夜笼罩的死尸堆里爆出的一团鬼火,又仿佛残阳如血的坟头黑煞化鸦时的一瞬嘎鸣。】
她怔怔地望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承载暴戾魂相的浓金眼眸此刻归于平静,熔岩般的热烫色泽经过对视,传递过来的是常人无法看懂的深沉温柔。
这张脸没有变,仍是她朝思暮想的模样,是的,她理应朝思暮想的。
「终于能看见我了?」
男人的眼神明亮,手中聚起一只小型光球,托到她眼前,轻笑道,「这回在叫错,我就…收拾你,嗯?」
他的声音又低又磁,平日浑厚讲话的时候绝想不到倘若语气轻佻会如何令人脸红。
癸虚留在漫天的花火中,意识到,她的确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然后,她定定地看着对方,缓缓道:
「……茨木童子。」
「嗯,我们回家。」
茨木散去光球,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牵住了她的手。
在这一刹那,夜空,烟花,人群,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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