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择言,说出无法挽回的言论来。
俩人刚结婚回老家摆酒时,张强曾经偷看过苏幼薇换衣服,被张毅当场逮到。
所以当苏幼薇说张强“不拿她当嫂子看”时,张毅可以理解,但她提到的“你爸”两个字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及时住嘴,可联系上下文也不难推断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我爸怎么了?他对你?”张毅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紧紧盯着苏幼薇,不肯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苏幼薇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掩饰般地喝了口茶,“我没提到你爸,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我听得清清楚楚。告诉我,是不是我爸也对你做了什么?”
他两眼通红,像是笼子里的困兽,仿佛只要苏幼薇点个头,他就要冲破囚笼大开杀戒一般。
张毅的愤怒和激动反而让苏幼薇冷静下来,她捧着杯子,低头看着里面少得可怜的茶叶沫子说道:“你确定我说了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他蓦地明白了她的苦心,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便好,如果当面锣对面鼓地说穿了反而不妙。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妻子,闹开了日子确实也别想过了。
张毅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有个那样不堪的家庭,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早就不奢求父母的关心爱护了,对他们的偏心和无止尽的索取也无所谓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他?就那么看不得自己有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吗?
张毅忍住心头的酸涩和悲愤,把话题重新换到女儿身上,“夏夏,她没事吧?”
苏幼薇瞧他神情黯淡,心里也有丝不忍,口气跟着温和了不少,“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没有发现被侵犯的痕迹。目前情绪什么的都挺正常,还不确定有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那就好,那就好。”张毅连着说了两遍,然后含含糊糊地问道:“那时候你还好吗?”
苏幼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依稀还记得当年撞见公公偷闻自己晾在房间里的内衣裤时的恶心和羞愤,要不是俩人当时已经结了婚,她是绝对不会当个大包子忍气吞声的。
她想自己对张毅一定是真爱,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他满脸的自责和愧疚,就毫无理由地对记忆里的那根刺释怀了,甚至还隐隐心疼起对方来——毕竟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有那样的一个家庭,想必他也不好过吧?
“都过去了,没事。”苏幼薇明显不想再多谈这件事,转了话锋问道:“张强要怎么办?”
原本苏幼薇是打算很有气势地对张毅放狠话的,类似于“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别想走出这扇门”之类的。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变成了商量的口吻。
就在她思考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是不是太容易妥协的时候,张毅给出了答复,“明天一早我们开车回去,一起给夏夏讨个公道。”
苏幼薇几乎一晚上没睡,闭着眼睛一会儿担心女儿在娘家会不习惯,一会儿脑补该怎么狠狠地教训张强。在她看来,最好是先往死里打一顿,再想办法送他进监狱呆几年。
猥亵yòu_nǚ的罪名可大可小,像他们这样没有证据的,估计在法律上占不了优势。幸运的是苏幼薇的两个叔叔在m市还算说得上话,她琢磨着只要能逼张强主动承认他做过,再走走关系,关个两三年应该不成问题。
她以为张毅一夜好眠,谁知第二天天一亮居然看见了同样眼下青黑的他。
黑眼圈堪比熊猫的夫妻俩在镜子里相视一笑,略微缓解了沉重了一晚上的心情。
恁是两人起得早,开车抵达h县老家也九点多了。
和周围的喧闹声比起来,张家的小楼房静得可怕。不到日晒三竿,张毅“勤劳”的家人们是不会起床的。
苏幼薇看向张毅,用眼神问他是继续等下去吗?因为她清楚,张毅没有张家的钥匙;而且即使他选择按门铃,里面的一家子也会选择听不见的。
张毅盯着张家漂亮的三层小楼,眼里闪过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狠厉,随后对苏幼薇说道:“我记得张强昨天提到要去网吧玩通宵,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
苏幼薇表示赞同,总比干巴巴等着好多了。
不知道是老天爷帮忙还是张强倒霉,他们才试到第二家就在一个小包厢里找到了他。
包厢里有四个男生,两个已经趴在键盘前睡着了,两个还精神奕奕地打着游戏。
沙发和桌子上凌乱地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和外卖盒,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酒精香烟过夜食物交杂在一起的味道。
苏幼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用手捂着鼻子,一脸厌恶地看着那个染着黄头发,叼着烟,正在兴奋地和同伴说些什么的男生。
男生,也就是张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推门进来,只顾着噼噼啪啪地在键盘上操作。倒是他的同伴,一个顶着杀马特造型的男生眼尖发现了,捅了捅张强,小声说:“喂,这两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张强不耐烦地抬起了头,诧异不已地叫了声,“大哥……嫂子。”
杀马特男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口无遮拦地感叹道:“是你亲哥吗?怎么比你帅这么多?”视线又落到苏幼薇身上,刚刚她站得远又挡着半张脸,如今仔细一看,简直比电视里的明星还漂亮。“难怪能娶到个大美人做老婆……”
杀马特男生无心的两句话恰好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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