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臂,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儿,看着吓人,就是划了个口子。”
我垂了下眼睛,不好意思说那些r_ou_麻关心的话,只有转移话题:“苏牧现在怎么样了?”
“冷静了以后就好多了,他说那天他被人手脚都捆上动不了,嘴上还被封了胶带关在一个黢黑的地方,第一次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他啃着苹果核上的r_ou_,“现在能开玩笑了,说那天差点吓尿裤子了。”
那天他被关在了y-in冷潮s-hi的地下某个房间里,在黑暗中甚至连呼救和发泄都做不到,只能在绝望中等死。每个人的心理防线总有一个极限,难怪他那天会崩溃到发狂,肯定吓坏了。
“那天,你怎么会过去?”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忙活的,就想看看你。”他又给我喂了一块苹果,支支吾吾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天天看着你能平安到家,我就放心了。”
“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脑海里在搜索着一个个可能会被他买通的人,最有可能的人:“阿龙?”
“算是吧。”
对了,说起阿龙,从我住院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他:“阿龙怎么样了?”
“他没事,你放心吧。”他又给我递了一块苹果,我摇摇头不吃了,他就自己吃了起来,“阿龙被锁在一个工地的板房里,找到的时候有点脱水,手脚被绑的时间太长了,医生说需要恢复的时间会很久。”
“还保得住吗?”我很担心。
“你放心,医生说要往好处想。”犹豫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阿山,在照顾他。”
“阿山?”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甚至都快要忘却了,我很奇怪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后来经常去找我打架。”他这么说,我却不怎么信,阿山可是退伍的特种兵,打架算不上,应该是阿山单方面的殴打吧。
他看我眼带揶揄笑意地看向他,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我恼了,就发了狠,对他说,有本事就杀了我,三天两头地过来烦不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经常喝喝酒说说话,就成了朋友,阿龙也偶尔会过来。”
“我也是偶然发现阿龙好像对阿山有,有那个意思。”他把碗放在一旁,“还要不要水?”
我摇了摇头,想听他继续说。
“阿山知道,但是他假装不知道,这一次阿龙失踪,他才着急得不像样,找到阿龙以后跟个二十四孝老公似的一直围着转。”阿强讲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他看到阿山照顾阿龙的场面,笑得又咧开了大白牙,“就跟我照顾你似的。”
我转头不看他,心里却在腹诽:就像你照顾我似的?意思就是你也是二十四孝老公呗!厚脸皮的家伙。
“又累了?”他时刻关注着我的动向,“还是伤口又疼了?”
止疼针停用的时候,我痛得直吸冷气,有时睡到半夜也会醒过来把睡在我旁边的阿强吵醒,他就只能轻声安慰着我,然后去请医生过来商量晚上的时候用一些止痛的药。医生同意给开一些止痛的药片,但是也建议伤口恢复得状况比较不错,伤口疼痛是因为里面在修复,所以术后的疼痛能忍一忍就忍一忍。
我摇摇头,或许是已经疼习惯了,或许是恢复得快,现在伤口的疼痛可以忍受:“不疼。”
“那先别睡好不好?待会儿刘姨就送午饭过来了。”
在床上躺的时间越长,我的内心越是焦躁不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废人,吃喝都让人伺候,除了手,全身都不能动弹,可是看着阿强每天小心翼翼地照顾我,人以可见的速度消瘦,我也不忍心表现出来,只能看着窗外白蒙蒙的天……
阿强的手恢复得很不错,现在只裹了一层纱布,就纱布的长度来猜测刀口应该不低于10寸,他换药的时候都是在其他地方,躲着我也看不到。
我靠坐着床头,看着不知道从哪天起阿强让人每天送一束花到病房里,每天送一种,现在病房里五颜六色,植物的清新香气和病房里的消毒水作着斗争,看到这些颜色,我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如今伤口刀口都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要轻轻慢慢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阿强,我还是想出去走一走,不是说动一动好得更快吗?”
“你这一句倒是记得牢,医生下面那句骨裂静养你选择性忽略啊!”阿强拿着一个小喷壶给花儿们喷水保持新鲜。
我看着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腿,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叹气。
“再说,这两天雨夹雪的天气不好,实在不想躺的话我推着你在走廊转转?”他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下雪了?”我眼睛蓦地亮了一下,对于南方人来说,下雪这个词本身就是很值得期待的浪漫的事,不然我也不会特地选在冬天去东北旅游了。
“可能悄悄地在半夜下了又偷偷化了吧,我也没见到。”
我就说嘛,多少年都没下过雪了:“今天不会又是猪脚汤吧?我可不想再喝那个了!”我现在做梦都是满脑子的猪脚在乱飞了!
“哟哟哟哟……”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过来了,一听就知道是苏牧那家伙,“大老远就能听到某人在撒娇,真是没想到呢!”
苏牧拉着张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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