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把他珍之爱之的女人伤害到如此田地,他那些所谓的克制究竟是否还有意义?
一纸婚约,隔断了经年时光瑚。
大半年来,他总是在梦里重复做着一个梦,是关于顾笙的。
梦里她沉默的坐在那里,孤单、寂寞,好像心里忽然有了溃烂的伤口,他从黑暗中惊醒。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简单,把他的顾笙找回来,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无暇顾及铄。
曾经看到韩愈,恨不得亲手杀了韩愈,但他近来变得很惜命,眼里是她的影子,嘴角沾染了她的笑意,多少年了,从未这么欢欣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尘埃落定。
“顾笙……顾笙……”手机那端破碎的声音里是另一个陆子初不曾认识的韩愈,终于摘下冷漠的面具,流露出不轻易示人的脆弱。
陆子初狠狠咬了牙,没有心存芥蒂是假的,就那么靠着沙发,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这才回到了床上。
……
这天早晨,阿笙比陆子初早起,所以陆子初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朦胧的床头灯,室内窗帘闭合着,光线昏暗,他有些头疼,伸手朝一旁摸了摸,身旁空位早已凉了,忽然没了睡意。
陆子初走到阳台上,天已经亮了,但因为天气实在是阴沉到了极点,所以整个天幕给人的感觉沉甸甸的,近在头顶,仿佛伸手就能触摸。
海滩上有一道人影,穿着厚厚的毛呢风衣慢吞吞的走着路,一头长发随风肆意飞扬,在天地大海面前,她显得很渺小,好像随时都能被大自然覆灭。
陆子初皱了眉。
阿笙很少来海边,上一次来海边,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虽然到了隆冬季节,天气阴沉,但大海是真的美。
整个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沙滩上散落着贝壳,不过很多都是破损的,她时不时的会把贝壳捡起来,吹干净上面的细沙,装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步行一段距离,似是心有所触,回头望去,果真看到了不知何时起床的陆子初。
他离她并不近,只远远的跟着,目光一直看着她,似乎担心她会掉进海里一般。
阿笙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了,也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回到了卧室,原想让他早晨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他反倒不放心跟了过来。
这边阿笙正返身朝他走去,却忽然看到陆子初大步朝另一端走去,阿笙心一紧,就见不远处有人拿着相机往反方向跑。
那人注定逃不掉的,与此同时已有几名保镖朝他围了过去。
阿笙愣愣的站在那里,忽然明白了,那人是狗仔记者。
记者被保镖反扣手臂,手中的相机更是被一名保镖夺了下来,见陆子初走过来,唤了一声“陆先生”,把相机递给了他。
陆子初没说话,低着头翻看着相机上拍摄到的画面,问那名记者:“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被追踪并不惊讶,陆子初只是没想到,他和阿笙昨夜才来这里,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记者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挫,竟然会被当场逮到,也不敢隐瞒:“但凡您名下房产,几乎都有人盯着,我在这里守了几天。”后面的话,记者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昨天半夜他睡过了,凌晨起床,再透过望远镜,竟然看到海景别墅亮着灯,一时又惊又喜,本想拍几张照片就先撤,谁曾想刚拍没几张,就暴露了行踪。
陆子初删除照片时,抬眸看了记者一眼,手头动作却没停,对下属说道:“放开他。”
语气确实有些冷,但还不至于怒气森森,记者撞进陆子初的眼睛,似是有些惊讶他那么好说话,但很快便又垂下眸子,一颗心也紧跟着吊了起来。
陆子初说:“知道曝光我的行踪,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记者下意识看向陆子初,只见男子面沉如水,一双眸子仿佛敛收了无尽夜色,有着别样的深邃。
记者很清楚,陆子初这句话说出来,看似平静如常,好比家常询问,但听在心里,却偏偏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气。
“……知道。”记者声音有些虚浮不稳,可能是被风刮得。
这时,有保镖把记者证件送到了陆子初面前,陆子初没接,仅仅是扫了一眼,相机扔给了记者。
“赵朝阳,名字不错,我这人恩仇喜欢加倍,最恨别人在我背后穿小鞋,但愿你并不是其中之一。”说这话时,陆子初又恢复了往常姿态,淡漠疏离的令人难以亲近,这种人纵使什么也不说,也不做,足以让人觉得身心发凉。
“陆先生,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记者这话却是发自肺腑的,陆子初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又不是活腻了,哪还敢继续招惹陆子初?
“你是个聪明人。”记者只觉得肩膀一沉,陆子初拍拍他的肩,笑容温和,似乎还带着几分纵容:“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天气阴沉的要命,不知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那么压抑的乌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指迫压着呼吸。
陆子初那话,其实哪里是纵容,分明充满了轻蔑,却令人无法忽视。
阿笙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并不知道陆子初都说了什么,只知道记者离开了,而他朝她笑了笑,慢步走近,有人在他身后小声请示道:“陆先生,需要重新换地方吗?”
陆子初说:“不用理会,不要让人接近顾小姐。”
“是。”那人应了一声,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
阿笙问:“我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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