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比赛的那一天,哥萨克们雄纠纠,气昂昂,他们象过节般穿上盛装,象只只骄傲的孔雀般地在坐在看台上的陆军大臣炫耀着自己。
清一色的哥萨克装束:光鲜的契尔克斯装指的是哥萨克族的一种束腰无领的长袍或长褂、加芝利胸前衣服上用呢子缝的筒状小袋,原为装子弹用,后来成了点缀物、毛皮帽子天热都还用高筒毛皮帽子耍酷,除了马刀,还佩了威武的短剑契尔克斯装附属的装饰品。
相比于哥萨克们的光鲜,一小撮也来凑兴的外乡人则是穷酸。
每个人身上只佩了一把马刀,他们的马,多是瘦马,有的马身上肋条出出,不甚好看。
其实也有有钱的外乡人,可他们往往不能上场,他们准备上战场做什么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还没有享受够,上战场会死的
外乡人有的穿着破烂的军便服、有的穿着是褪色的丝印布衬衣,又或者是粗布衫等等,这些是他们最好的衣服,甚至可能是借的,许多人在夏天干脆光着上身,这样的衣着,算是给陆军大臣面子了。
布琼尼与外乡人的衣着一样,与众不同的是他胯下的那匹灰马,看上去极是凶悍,不耐烦地用蹄子爬地,准备冲锋
马是亚茨金的,他借马给布琼尼上场,这马可是与外镇比赛中的第一名
比赛的哨子吹响后,大家一窝蜂地冲出去,冲向前面的稻草人。
规则为前方有六个稻草人,前六个砍了稻草人的进入下一轮斩树枝。
淘汰率很残酷,只有六个人才可以进入下一轮。
“瓦西里,快冲啊”
“康斯坦丁,你是行的”
在人们的打气声,一骑绝尘,跑在众人前面的正是布琼尼
只见他低伏着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而上下地颠动,人与马彼此间配合得默契无比
他第一个策马冲到了插在地上的稻草人边,一刀挥出,连看都不多一眼,也没稍稍地停留一下。
马如离弦的箭般离开,稻草人起初没有一点的动静,因为他的快,大家还以为他失手了,一些人都有点失望,而更多的人大声嘲笑着。
几秒之后,可能是受到了后面骑手冲来的震动,那稻草人一分为二,上半截掉在地上。
坐在台上的陆军大臣ah库罗帕特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状后不禁拍掌道:“好快的刀”
布琼尼练过刀法吗
练过的他拿的马刀还是他父亲的刀,他父亲在刀法上下过苦功,有一定的武力,不然,你以为那些哥萨克凭什么给他面子
战斗民族中藏龙卧虎,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刀法依旧犀利
可惜的是他不能够学以致用,受家庭之累,他不敢参军,以免挂掉后妻儿无人养,练了也是白练,但好在没有白费功夫。
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教了布琼尼刀法,再有村里的一些哥萨克,也指点了布琼尼一些刀法。
凭借着力大无穷和有脑,即使他的练习时间不算多,布琼尼的刀法很可观了。
他轻易夺得一个名额,冲向下一阶段的目标,那里道路两旁都是树,看谁斩得树枝越多为胜。
甚至不用刺激,布琼尼的马匹速度越跑越快,别人哪怕是用上了马鞭抽、马刺刺都还是在它后面吃尘,而布琼尼需要的是伸手用力挟制那匹兴奋的马,不让它跑得太快,以免失去控制
看到这一幕的陆军大臣下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是灰色牲口啊”
有人凑趣道:“大臣下怎么说呢”
“我们的兵灰色牲口打冲锋,指挥官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冲得太快了就象现在一样”大臣如是说
于是众人皆笑,看着灰马飞掠过路边的树,连过五株树,挥刀五下,树枝纷纷扬扬地落下。
不消说,他是第一,速度最快,斩下的树枝最多
亲朋好友们向他庆贺,库罗帕特金在官员们的簇拥下过来,众目睽睽下,陆军大臣有风度地道:“好样的,哥萨克”
“我不是哥萨克,我爹是外地来的”布琼尼老老实实地道。
“我真没想到”库罗帕特金不满地道:“这么说你是雇工出身”
“是的”
“好吧”库罗帕特金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扔了一个银卢布给他道:“这是对你骑术和马刀劈砍的奖赏”
高高在上的陆军大臣与布琼尼再无交集,如果他知道布琼尼日后成为帝俄的掘墓人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布琼尼或者把他早早干掉,这时的布琼尼象尘埃般微不足道。
可惜,世间无后悔药吃
陆军大臣的视察过后,生活照旧,除了一个银卢布,再没有其它的好处,或许因为布琼尼是外乡人吧。
布琼尼勤快地做着家里活,打铁、牧马还有收割打谷,但他们的家庭一如既往地贫困。
时间一晃而过,三年后的1903年9月,亲人们准备送布琼尼去参军。
听到消息后的商人亚茨金来了,他来兑现他的承诺,他给布琼尼送来了马匹、马鞍、军服和武器马刀和匕首,令到布琼尼一家人惊喜不已
这意味着布琼尼不用当步兵,步兵是名副其实的“灰色牲口”,炮灰中的炮灰,军队里最低阶层
步兵装备是国家包了,但他们的地位非常低。
哥萨克则好一点,他们比灰色牲口高级一些,当然还是牲口。
参军服兵役,每个哥萨克都要给儿子准备装备和马匹不准备马匹也行,那就当步兵,但哥萨克哪会当步兵,再穷的哥萨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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