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失望,“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董天麟尴尬地点了点头,“当然不知道了,不过她当时混在一拨戏子里,那班主子我还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时,魏君澈突然出声了,吩咐张副官,“去把今儿表演节目的艺人都找来,逐一审查,还有庆阳城内的所有戏班子都要排查。”
“所有戏班子?”这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况且也实属没必要啊。
魏君澈轻声说:“今儿府上大摆筵席,自是少不了节目助兴,他们一准是算计好了,天麟碰上的那拨戏班子也未必就是咱们府上请来的,可能就是为了掩护她离开混进府的,戏子上了妆都大同小异,守卫们也分辨不出,这正让他们钻了空子。”
张副官忍不住大赞,“还是督军神机妙算想的周到啊!”
魏君澈摆了摆手,只说:“去吧!”
要说魏府办事那也是雷厉风行,才不过两天,凭借着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晨曦的藏身之地。这是晨曦始料不及的,原以为魏君澈发现她失踪最早也要第二天早上,那么他们就有一晚上的时间撤离,起码出了庆阳城,可是才不过两个时辰,外面就传来消息,魏君澈命人封了城门,有紧急要出城门的都要一一询问排查。那一定是提前发现了,意外发生,计划有变。他们思量来思量去,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等风声稍缓,再想办法出城。
这两天庆阳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街道上到处都是卫兵,说是为了抓奸细,可晨曦心里清楚,他们要找的人正是她,所以只能倍加小心。
这日,刚草草地吃过早饭,一个伙计就从外面急急地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呢就说:“赶紧收拾东西撤了吧,淮军马上就要搜到这里了。”
其中一个伙计咋舌道:“怎么可能?这里这么隐蔽,淮军怎么会发现?”
那个伙计答道:“淮军不知怎地抓住了喜相逢戏班子的班主,那班主一番折腾什么都招了,这地方怕是也招出去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转移吧。”
包括她在内的七个人都同意撤离,于是便忙乎着收拾东西。可这包袱刚打好,就听见门外‘乒乒乓乓’地敲门声,顿时便都怔住了。倒是晨曦最先反应过来,她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从密道撤走吧,我出去应付他们。”
其中一个伙计说:“夫人,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晨曦摇了摇头说:“他们找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出去拖住他们,你们赶快从密道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家伙都面面相觑,领头的沉思了片刻,倒是干脆,只是话语里带着那么一丝遗憾和感激,“那夫人您多保重,后会有期。”
晨曦轻轻地点了下头,待他们都撤了才去开门。门外的人大概也敲得不耐烦了,正打算破门而入呢。
来人是张副官,这倒是晨曦想不到,她轻声地招呼了声,“张副官,有劳了……”
张副官目光越过晨曦朝着院内望了望,连个鬼影都没有,倒是挺意外的。晨曦见他如此,侧了侧身,说:“人都走了,张副官不信可以亲自进去搜。”
都这么说了,张副官自然不会进去搜了,这院子怕是早就人走楼空了,他也犯不着费力不讨好,故此笑了笑,道:“督军只交代请姨太太回府,至于闲杂人等想必督军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我看还是算了,时候也不早了,督军正等着呢,姨太太,请吧!”
晨曦暗自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张副官会进去搜,反正她也是逃不掉了,左右都是要面对的,索性就坦然些。
晨曦以为张副官那个‘请’字只是客气的说法,说不准就请到了大牢里,却想不到将她送回了北苑小楼。一直送到了门口,张副官才说:“督军在里面候着呢!”说着便退下了。
晨曦挺直了腰杆,颇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气势,推开门,果然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魏君澈。他听见声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像是对待一个许久不曾回家的亲人,轻声问了一句,“回来了?”
他眼中的落寞伤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心痛,不过一想到他抓她回来或许另有目的,便硬下心肠道:“我若不回来,你是不是要亲自绑了我扔进死牢?”
魏君澈闻言怔了怔,倒是笑了,只是有些苦涩,“不会,我这么舍得呢?”
晨曦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多情的双眸,冷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情意绵绵地说这些做什么,倒不如干脆些,你准备怎么做,拿我去与北地交换城池还是与江南交换钱财?”
魏君澈敛起神色,看着她许久才说:“你都知道了?也好,原本也是瞒不住的,只是时机不成熟罢了。我只想问你,那晚你对我……是真是假?”
晨曦脸上腾起一片绯色,清晰地说了两个字,“假的……”
闻言,魏君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闭起眼睛,半晌后才睁开,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空荡荡的,“好,很好,你如愿了,明儿我就给箫霁北回信,商量交换事宜。你终于解脱了,可以去北地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少帅夫人了。”
说着,他起身不急不慢地越过她身边,然后开门,再关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晨曦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了似的,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越过腮旁。
作者有话要说: 厚着脸皮最后安利一下《画地为牢》……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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