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恍若置身梦中,谁也想不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一面,却是在这么个情况,这么个地点,不得不说命运弄人。
谁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一连串‘踏踏’地脚步声走近,魏君澈警觉地回头看一眼,只见身后的灯火越来越近,他没有多想,侧身进屋,关上了门。
一连串的动作极快,晨曦还未等反应,便已经和他共处一室了。
“你还好吗?”许久,晨曦听到他轻声地问道,她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魏君澈还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径自闪进她的床榻上,拉上了幔帐。晨曦待他藏好了才去开门,门外十几个卫兵,带头的是负责府内安全的警卫长。见到她,行了一个军礼,歉意道:“夫人,这么晚打扰您,属下实在该死。”
晨曦对待下人向来没什么脾气,“无碍,你们也是例行公事嘛,只是不知何事如此慌乱?”
警卫长答道:“有几个可疑人潜进府内,死了一个,剩下的还未抓到。夫人您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吗?”
晨曦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刚睡下,听见有动静才起来的,还有可疑分子没抓到,你们快去抓吧……”
警卫长犹豫道:“夫人,要不要留下几个卫兵保护您的安全?”
晨曦拒绝道:“不用了,我素来喜欢清静,院子里不喜欢有太多的人,你分配几个人在院外守着就好。”
事已至此,警卫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告退了。
送走了卫兵,晨曦关好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屋里的另一个人又一阵心悸。这次久别重逢太过意外,她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两年他们还会再见面,不知道这次是天赐缘分还是天意弄人。
她走过去,拉开幔帐,那人已经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闭目眼神,倒是没有一丝逃犯的自觉。晨曦不禁有些懊恼,沉着脸冷冷地说:“卫兵都走了,你也请吧……”
魏君澈闻言,睁开眼睛,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嘴上却是可怜巴巴地乞求道:“我现在出去就是个死,你不会真的要我去送死吧?”
这他倒是没有说假,以现在西部与北地水火不相容的状况,魏君澈要是落到箫霁北的手里就是不死也难活。晨曦尽管不待见他,也总不会心狠的眼见他送死,然后两地再因为他发生战事,思来想去,也只好忍下了,“这院里没有卫兵,我带你去另一间屋子。”
魏君澈又把眼睛闭上了,确实疲劳,眼底已有一片乌黑了,声音沙哑低沉,“太累了,让我先睡一会儿吧。”
晨曦听他说这话,不由得一急,“你睡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啊?传出去还要不要我活了?”
魏君澈睁开眼歪着头看她,样子倒是无辜,说出话却是让人气得咬牙切齿,“我睡我的,你睡你的,咱们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再说我睡在这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你说不说我就不敢保证了。”
晨曦一急,张嘴便说:“我当然不会说了。”
魏君澈挑了挑眉头,一脸饶有兴致,“这不就得了。”
晨曦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里,又见罪魁祸首正笑得得意,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夜里,一张床,两人各持一头,中间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尽管累了乏了,晨曦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一颗心不安分地乱跳,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乱八七糟的问题,想去问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亦或者他说出的答案压根就不是她想听到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时隔两年,他对她的影响力居然大过从前,许是寡居的生活让她看上去如入定高僧心如止水,其实只不过是将原始的贪婪渴望强行地压制在心底,冷漠地封印了。而他的出现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破开封印,将压制在心底的东西又挖了出来。她看见了心底的yù_wàng又欣喜又害怕,却又忍不住心存希望。
晨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魏君澈听她近似无声的叹息,才知道原来她也没睡,于是便寻了一个话头,“他待你好吗?”
晨曦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箫霁北,她先是轻‘嗯’了一声,随即又补上了一句,“挺好的……”
魏君澈顿时心里一闷,好似沉了铅块,只觉得沉甸甸的,“你们怎么不住在一处?”
晨曦想不到他会如此私密的事,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也难怪他会这么问,这间房虽装饰华丽,屋内的陈列摆设皆出自名家,却并无任何男人生活得气息,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他们的婚房。自她被接回北地,也不过就是与箫霁北草草地补了一场喜宴,毕竟她人是从西部回来的,铺张不得,索性也正应了她的心思,至于婚后生活依旧是各过各的,大有进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婚后箫霁北一直住在他婚前的别院不曾搬离,她则被安排搬进了后院。起初府上的丫鬟婆子们还议论过好一阵子呢,这新婚夫妇哪有不住在一起的道理,莫不是哪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直到有了球球,大家伙才停止臆想,只当是夫人不得宠,且少帅府外金屋藏娇,况且大家心都跟明镜似的,他们的结合不过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此外,夫人生下了继承箫家香火的子嗣,少帅给夫人正室的名分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此一来,也算的是和美圆满了。时间一久,见怪也就不怪,就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觉得无聊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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