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过几天就会死了。”
泰山崩顶不改色的公输拓,怔怔的望着她,良久都不发一言,宇文佑虽然经常闹毛病但都不是致命的大病,且今个在宫中见到他时,他还生龙活虎的。
兰猗忙解释:“不是真死,是假死。”
接着,便把自己同宇文佑去了西凌河码头寻找卖镜子的老板,无果,又回城里在保国寺附近找到了那老板,却没有镜子主人的线索,宇文佑要搜城,自己劝他切勿扰民,然后给他出了个诈死的计策,整个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公输拓听。
来龙去脉听完,公输拓有疑惑:“你觉着这能好用?”
兰猗也不十分确定,这委实带着几分冒险,她是凭着那镜子给主人摩挲得光滑可鉴,推测苏银狐亦是放不下同宇文佑的感情,睹物思人,暗自垂泪,若是听闻宇文佑死了,情根深种的苏银狐应该回突然出现,想办法见宇文佑最后一面的。
公输拓思量着:“我觉着这有点悬。”
兰猗歪倚着炕几,手托腮道:“女人的直觉,我倒觉得苏银狐会出现。”
女人的直觉他无法尝试,公输拓这时候有点信了,可是他依然觉着兰猗给宇文佑设下的这个计策不妥,凡事都有万一,一旦苏银狐不出现,按照宇文佑乖张的个性,必然会迁怒于兰猗。
这个兰猗已经想到了,宽慰公输拓道:“我能揽下这个差事,必然有圆满这个差事的能力,无论苏银狐最后是否会出现,我答应侯爷,一定保全自己,并且,这是我送给侯爷寿诞的一个大礼。”
公输拓凝神一想,自己的生日是在四月初八佛诞日,可不就是后天了,兰猗记得,这让他非常开心,但至于什么大礼,他更加有兴致,还不忘戏谑:“苏银狐是宇文佑的妃子又不是我的相好,她出现你怎么说是送给我的大礼呢?”
兰猗用手玩着灯火,手指一拂,灯火暗了下来,手指一缩,灯火亮了起来,公输拓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调皮,小心烧到。”
兰猗乖顺的由他握着,神秘一笑:“敢问侯爷,皇上诈死,宫中会怎样?”
宫中会怎样?
公输拓想都不用想,吐出一个字:“乱。”
忽而眼睛一亮:“你的意思,趁乱行事?”
兰猗摇摇头:“非也。”
不急于道破真相,挤眉弄眼一笑:“带兵打仗,我不及侯爷,运筹帷幄,我更不及侯爷,但侯爷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行事都太磊落,不会我这些旁门左道。”
若说自己行事磊落,这不尽然,公输拓甚至有点惭愧,为了成就大业报仇雪恨,他何止卧薪尝胆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做了很多宵小之辈才做的事,诸如为了离间宇文佑家族的人,他让伍松在江湖上散布谣言,为了兑现对宇文偲的承诺,他今个还进宫游说太后,但兰猗那些鬼点子他是真没有的,这或许是性别差异,或许是性格差异,为此他佩服兰猗,急着问:“你的意思呢?”
240章是高阳长公主想当女皇
公输拓一门心思的听兰猗讲述她的计策,浑然忘记洗脚水已冷。
兰猗手指在炕几上写写画画,也不是什么具体的字,也不是什么规整有序的图形,她习惯了如此而已,似乎这样更能帮着她打通头脑,一行写画一行道:“皇上诈死,外人不知,皇权之争,便会突然放在了明处,以前齐王有篡位的心思,奈何斗不过皇上,他唯有暗中进行,也只是小打小闹,所以皇上没有对他采取手段。”
此言非虚,公输拓颔首。
兰猗继续她的讲述:“皇上死了,齐王便会无所顾忌,说不定一屁股就坐上皇位了,那个时候,他的狼子野心彰显出来,皇上必然杀之而后快。”
公输拓蹙眉瘪嘴,突然抬眼笑了:“高明。”
兰猗附和的一笑:“齐王死了,宇文家族少了个人,这对侯爷是好事。”
公输拓焉能不知此理,这也是他让伍松散步那个“左不左右不右”童谣的目的,虽然也起到了作用,但作用不明显,宇文佑对宇文佐一直没有动手,而今兰猗轻松解决了他的难题,他无限感慨:“你若为男儿,成大业的该是你。”
这个赞誉太大,兰猗稍微有点得意,得意下便想送公输拓更大的一份寿礼,咬唇想了想道:“侯爷你说,铲除齐王之后还有谁是最大的威胁?当然皇上不算,皇上最后是留给侯爷的,我替侯爷除掉那些小喽啰。”
宇文家族没有谁算是小喽啰,兰猗之所以如此轻描淡写,是怕公输拓过分感激她亦或是担心她,若论齐王之外谁还是自己成就大业的绊脚石,公输拓道:“太后。”
“太后?”
兰猗有点意外,一惊下手触碰到近处的烛火,差点烧到,千钧一发之际,公输拓适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呵责:“说了让你小心。”
兰猗顾不得这些,赶着问:“太后怎么会成为侯爷的威胁?”
公输拓将烛台推得离她远了些,这才道:“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这你知道。”
兰猗点头,自古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多着,没什么稀罕处。
公输拓也感觉到洗脚水凉了,把脚从脚盆里挪出来,想喊春盛拿脚巾,兰猗已经麻利的下了炕过去取了来,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给他擦着。
倾国倾城又聪明绝顶,公输拓只以为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是给男人宠爱的,不曾想她还如此的体贴和贤惠,想想两个人刚成亲时的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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