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也不需要去告诉别人。”
“告诉你,敖轩。四年前我就知道了。四年前远在英国的我都能查到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不是无能的有些不合常理?”
吴幽目光阴森,冷冰冰的看着敖轩,说:“你是真查不出,还是在包庇你妈,这个我没有兴趣知道。反正我回来是为了找敖家的信物的。周淑君我不会放过,现在是两条腿,我早晚会要了她的命!”
她瞪着敖轩,毫不示弱,汹涌恨意,说:“跟一个杀母仇人在一起,你还能说我是你老婆吗?会不会太可笑?”
“她已经得到惩罚了。吴幽,你适可而止——”敖轩愤怒着,冷冷的说。
吴幽笑着,摇头,说:“不。这件事情的尽头就是周淑君下地狱。没得商量。”
“你真是疯了!”敖轩愣住,而后愤怒的说。
吴幽依然笑着,温柔的摸了摸敖轩的脸,柔声说:“我当然早疯了。现在才知道?”
“后悔也没用。太迟了。”
“吴幽。你收手,你跟我过日子,放下那些……”敖轩说着,皱着眉头,吴幽是回来了,结婚证也拿了,但是她眼神依然疏离着。
她在他身边。
但又好像远在天边。这种感觉让敖轩慌了,他抓住吴幽,死死抓住,嘶哑着声音说话。
吴幽收回手,看外面漆黑的天空,冰冷的说——
“不。”
“你真的从来没打算要原谅我。是吗?”敖轩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盯着吴幽,眼神慌乱又悲伤,他知道这个消息先是愤怒,而后是巨大的恐惧。几乎把他淹没的恐惧。
回来的钥匙一直在吴幽手里。
只要她肯。只要她说一句。
她就能回来,就能重新做苏兰。
但她没有,她不要了。五年,整整五年……
他早已经被她抛弃了。
这个认知让敖轩流出软弱无能的泪水,他像个艰难行走的沙漠旅人,痛苦而绝望,抱住吴幽如同抱着绿洲,哭着,痛苦的哭着。
可再怎么哭。
苏兰不会再回来了。
……
金三角。
玄武,现在已经是叫孤狼的人。
他面无表情的穿过一片又一片的罂粟田,赤着脚,身上只穿一条军裤,胸膛被阳光嗮的发黑,闪动着微光。
他手里拎着一支新型冲锋枪,在罂粟里行走着,跟花海极其不搭调的冷漠。
很多赤着脚的缅甸老挝的小孩在奔跑。
路边有人吸毒,有人赌博,有人拿着枪在晃。
制毒的酸气在空中弥漫,硝烟的刺鼻,浓浓烟雾笼罩着天空。
这里是属于缅甸北部的克钦邦。毒品闻名世界,同时也是狼军的大本营所在地。
路边几栋不起眼的民房,不干不净,不黑不白,就是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狼军大本营所在地。
孤狼穿过又脏又拦的水泥公路,过长的冲锋枪拖到地上,他光是走,身上的巨大压迫感就连周围见惯了穷凶极恶之徒的人都害怕。
他推开那扇生锈的铁门,中午时分,院子的篮球场有几个兄弟在打篮球,赌钱。
孤狼从来不许军内人碰毒品。发现就会踢出去。
打篮球的人见他进来,朝他行敬礼,孤狼面无表情的手一挥,让他们干嘛干嘛去。
他穿过院子,大厅里就如同一个小型赌场,什么都有。
雇佣兵是彻底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亡命徒,有一分钱花两分,平时没有任务就是吃喝嫖赌。
孤狼又穿过客厅,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到湖边,湖上驾着一个小木屋。
缅甸水多,热带,很多房子都是在水面上的。
他直接走进湖中,一路走到那水屋上,跳了上去,开门。
进门之前,他先把自己的手脚给擦干净,湿了的裤子扔到一边,穿着条内裤就进去了。
里面一屋子吴幽的照片,吴幽用过的东西。
全是孤狼从英国带回来的,放在了大本营这个专属于他休息的房间里。
他每晚每晚,就是望着吴幽照片入睡。睡不着时,一张张的看,一点点的回味着三年的相处。
墙上的大部分都是他跟吴幽的合照。还有吴幽的每个部位的放大招,
她戴着戒指的手,指尖,脚踝,煽情的蝴蝶骨,单薄的肩膀……
床的正上方贴着一张放大的照片。
那是他有一年,保护了吴幽,吴幽说要赏他,问他要什么赏。
他说,拍张照。
照片上,他穿着最好的西装,给吴幽穿着白色蕾丝长裙,就在湖边,两人坐着,吴幽挽着他的手,温柔的笑着,习惯性的歪着头看镜头,他面无表情中有一丝紧张。
好像婚纱照。
孤狼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放大到一人高的照片,好像吴幽在温柔注视着他一样。
他伸出手,触碰不到的。
他一直都触碰不到的。
那个人。
那个会笑着拉他手让他坐下吃饭的人。
那个会踢着他要他乖乖站好给裁缝量的人。
那个总是笑,笑着也如同樱花坠落般寂寞的人。
孤狼已经失去了。
他眼中滑过深刻的哀伤。不想再回忆眼睁睁看着吴幽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画面。麻醉并没有让他晕倒,那一晚,他看着吴幽如何从他身上跨过去,又是如何坐在谈判桌上跟他的二把手谈判。
她一直镇定自若,时不时会笑,进退皆有道理,思维清晰。
一直如此,她学会了薄情。
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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