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没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因因果果,她不想管也管不着,大势所趋连天上那些神仙都管不了,她又怎么管?
***
福州茶楼。
又是一年的早春,颇有些春寒料峭,叶小禾喝着毛尖,有些赞赏云醒的品味,旁边不少文人骚客高谈阔论,对面的酒肆里头倡伶正一边弹奏一边唱着,这些年一路走来她也认识了不少人,有不羁的诗人,有跟她差不多的游侠,有农家大嫂子,又村头老伯伯,她有时候觉着,就像他们这样活着就是最好,有的为了风骨,有的为了名利,有的为了生存,有的就是为了玩,左右照着自己想的去做。
五十年过了,该想的差不多也都想起来了,岁月把她当宠物一样养,不多给也不少给,今天让你记起来点投点食,慢慢的就消化了,消化完了又喂,喂完又消化,慢慢的她也就淡定了,就等着都记起的那天,或许就能有个定夺,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是没有主意,索性也就不想,赚了钱花,花了再赚,有钱了就住上等客栈听上等曲子,没钱了就找个地方凑合凑合,反正她也不嫌弃,也不怕别人嫌弃。
心里头唯一惦念的就是对不起云师爷,叶小禾看着手里头起起伏伏的茶叶,回忆飘到了那天云醒和拂柳还有她从繁锦殿出来……
☆、耳洞
叶小禾已经一天一夜没出门了,对她来说,天像塌了一样,她记得那时候脑子里头嗡嗡作响,没人告诉她要如何识人,也没人告诉她怎么去爱,更没人告诉她交出去的感情要如何收回。
终于是哭的累了,叶小禾抹了把鼻涕,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蜷缩起来,即便是一天未吃也不知道饿,现在的她只想借着疲惫躲到梦里头去。
大概真是太过累了,沾上了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得也不踏实,一直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云醒听到里面哭声止了,这才悄悄的推门进去,看见里面的叶小禾虾米似的半蜷着身体,睫上湿漉漉的沾了露水的青草似的,大概是嫌热,也没盖被子,一边睡着一边还留着泪,偶尔啜泣两下可怜见儿的。
叶小禾睡了也不安生,梦里头那个凤槿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梦里头,她与她大打了一架,凤槿的头发也被她扯下来不少,可还是不解气,一边扯一边哭,哭到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眼看着就要抽噎过去,却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那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捋顺自己额前的碎发,又拿着手帕将脸上冷了的眼泪一点点沾去,生怕把她吵醒了似的。
做完了这些,这人又把床脚的毯子拉了上来,轻轻地叹了一声,这才出了房间。
这过程叶小禾一直未醒,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体贴入微,在雪封冰冻的世界里头打开了一道隙缝,她想借着从这钻出去,可是缝隙太小不够她容身,但是借着这缝隙暖和暖和也是足够了。
***
云醒喜欢云游,大家都是知道的,他说夏天云游最好,虽然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但他是上仙,说不定就是冷热不侵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之前顺便问了问叶小禾要不要一起去,叶小禾本不想去,可还是禁不住诱惑,云醒说要去彩云之南的大理,他去过东京去过汴京去过兴庆去过吐蕃,琉球都去过,大理还真的一次都没去过,他说那里的女人穿的裙子都露着肚皮,面上戴着面纱,头上戴的都是金银,那里的男人都能歌善舞,也穿得金银闪烁。再加上云醒说该忘的还是要忘,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其实心里头纠结的那些都不算什么。
叶小禾念在他一片好心,仔细想一想也真是,也就答应了,拂柳是必须带着的,她是因为自己才与拂篱决裂的,这样就剩下石小鎏一个,他非要缠着去,众人也没办法,因此这四个像取经一样上了路,到大理的玉溪落了脚。
叶小禾一路看去,一个露肚皮的也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不少穿金戴银的,身上的衣物颜色明艳,袖口领口绣着宽宽的五彩花边,把女孩家窈窕的身材显得更加玲珑有致,这里的姑娘尤喜铃铛,额上手腕上都戴着银铃,更是添加了一丝灵气。
再看男子,穿的料子也比宋的契丹的都要艳丽许多,许多小伙子的衣袖上也坠着花边。
别的地方已经到了盛夏,酷暑难当的时令,这里倒也不热,风儿吹在脸上温温软软,湿湿润润,把大理的姑娘也养的像是水做的一样,皮肤剔透晶莹,就是小伙子也是肤如凝脂,面若敷粉,一个个扑朔着眼睛看着这几个穿着“怪异”的人。
大宋的姑娘几乎不太出门,尤其是城里头,大家小姐更是不可随意抛头露面,更别提这么直挺挺地打量着别人。
石小鎏被这些姑娘看的脸红耳热,却不知道人家姑娘根本就没在看他,而是穿过了他的脑瓜顶去看云醒,叶小禾偷偷去打量身边的云醒,见他倒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真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也装着,再看他睫毛,几不可见的眨巴了几下。
她这么些日子也明白了一些,云醒这个人你以为他是什么也不懂,一心只知道逍遥自在,可是实际上他懂的不少,只不过会装的很,可是慢慢的她也找到了门路,每次他违心开装的时候都不是一点破绽也没有的,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会比平时眨巴的更勤。
叶小禾偷偷觉得好笑,可也不说破,又转而去看着大理姑娘的打扮,尤其喜欢她们手腕上的银铃,举手投
喜欢遥寄一枝春请大家收藏:(m.blshuwu8.com),无限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