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眉立在阴影里观察她,狠狠地揪住了裙摆。恰逢两个婢女经过,韩眉往廊柱后面躲了躲,听见那两名谢冰卿的贴身婢女灵芝和连翘悄声议论:
“姑子又在惦记韩三郎了,每逢雪天便拿出那把旧伞来看,还记着当年的好呢。”
“你以为呢,姑子今年推了多少门亲,不就为了等那负心薄幸之人么。这可恨的人,耽误我家姑子多少大好韶光。”
“不过这些年韩三郎不也没娶么,想来一定也是对咱们家姑子有意的。不过今天白天我观察他,好似心高气傲,不是肯轻易朝人低头的人。”
“那怎么成,他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杀杀他的威风!让他对咱们姑子磕头认错才能和好,不然还以为咱们谢家好欺负呢。”
韩眉听着,心中何其羡慕这种彼此唯一的感情,韩攻虽然颠倒张狂,但他比起虚伪的韩瑜来,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恨自己生来不幸,遇到的是韩瑜。
韩眉本想躲着谢冰卿走,可不料越是冤家越要碰头,晚饭的时候,谢冰卿掉了一只玉簪,两个丫鬟把客堂搜了个遍,韩瑜更是殷勤万分,大声吆喝使唤韩园的丫头们帮忙寻找,最后竟在韩眉脚下寻着。
韩眉拾起玉簪,交给谢冰卿。
韩瑜皱眉厌弃,认定了韩眉做手脚:“早看见怎么不说,害得这么多人费周折。”“我也是才看见……”
谢冰卿的丫鬟灵芝道:“也不怪姑子,那簪名贵,乃家传宝物,的确看了使人眼红。”
韩眉顿时脸色难堪,正欲辩解,谢冰卿冷冷呵斥:“休要胡说。找回来便罢了,此事不准再提。”
那意思,仿佛便是好心在帮助韩眉遮丑一般。
韩眉气得饭也没吃便匆匆离开。
她闷闷不乐,经过西院的时候,听见里头哭声一片。秦姬正在骂儿媳翟氏。
韩眉驻足听了一会儿。原来西院的通房丫头素娥前几日挨了罚,没想到居然流了胎,众人才知晓她怀有二郎韩筹的孩子三个月了,还险些闹出人命。秦姬正盼着孙子,就这么打没了,虽然是自己下令用的家法,但是却恨儿媳翟氏肚量狭小给素娥小鞋穿,就这么骂上了翟氏。倒是夫人知道以后,命二郎一定要将素娥抬妾,素娥这么多年的念想终于实现了。
韩眉听了一阵,突然不知哪里受了启发,谢冰卿不是心心念念韩三郎么,既然这贱人害得自己和韩瑜反目,那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傍晚,韩眉过来给韩瑜送茶解乏,韩瑜只当她来求和,爱理不理,韩眉并不纠缠,自动退了出去。
临走时,她来敲对面韩攻的们,门打开,出来一个白白嫩嫩的小丫鬟。
白素仰起头:“有什么事。”
韩眉一怔,探头探脑朝屋里望:“你们少主人呢。”
“洗澡,你有什么事告诉我便可,我知会他。”
韩眉又是一愣,想了想,俯身道:“这是我亲手冲的花茶,想给三哥喝,既然他不方便,你替我送过去吧,趁热饮下,暖身养胃。”
白素江湖手段何其老练,一闻那茶中气味,心底通透如镜:“哦。”
她一转身,“哎!”又被韩眉叫住。
韩眉不大放心:“你一定要亲手端给他喝啊。”
“哦知道了。”门砰一声关紧。
韩眉在外面愕然恼怒——好一个没规矩的臭丫头!
……
进了屋,韩攻正躺在巨大木桶中洗澡,阿武给他搓背,室内暖香轻盈。“刚刚外面什么人来。”阿武扭头问。
“眉姑娘,”白素将茶端到韩攻面前,“她说一定要我亲手端给你喝这碗春|药。”
室内一片死寂,连阿武搓背的水声都没了。
韩攻美目呲张:“……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周二见~!
大家给我留点言呀,会不会觉得进度慢呀这些的,我好久没写文有点没自信哎哈哈
☆、第一次变身
012
白素一本正经道:“春|药啊。”
韩攻:“……”
纯洁的阿武问道:“少主人,你病了?那这药得赶快吃。”
“我他妈吃了才叫病得不轻!”韩攻唰啦从水里站起来,抄过碗,手一伸,在窗外倒掉了。
“今晚我睡你屋。”韩攻指着白素,水珠顺着他颀长的身材往下滴。白素愣了愣,又听他补充:“你睡我屋。”才舒了口气。
当晚,韩攻和阿武便搬去了偏房,白素头一回住主屋,见那四壁清旷,高床软枕甚是舒心惬意,不免身心放松,坐在床头摒心静气练功。
那被封锁的三处穴道依旧紧如枷锁,白素几度运功冲穴,终是无功;她不甘心就此失败,强行再提真气,加倍了冲穴的力道。
突然,体内轰然一响,一股如魔似狂的力量陡然生出,在体内横冲直撞!
拆骨之痛加诸全身,白素力量失控,煎熬得直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床。
昏昏沉沉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三哥,三哥……”
起初以为是幻觉,直到那声音由远而近。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一女子轻衣薄带,悄悄潜入房中。
月光朦胧照着她的影子,不是韩眉又是谁?
这韩眉自打看出那谢韩两家有联姻之意,便一心要勾引韩攻,来恶心谢冰卿,以报她诱走义兄韩瑜之仇。她本是个捡来的养女,自小心态偏激,行动也甚为大胆,白天下了药,晚上便来诱惑韩攻,简直将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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