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写字,你以后自己写家书给我好不好?”
邹午脑子里还剩一点清明,“一封信有好多字呢,我写不出来的。”
采娘叹了口气,打算明天再说,“我先帮你洗漱吧。”
第二天,采娘找季芊派过来的人,将信送了出去,回家便开始磨着邹午学写字,因为王爷称王庆贺三日后便要出军,所以这几日邹午的饭局格外的多。
采娘几日都没看见清醒的邹午,想要他学字的话他次次能岔过去,几次下来采娘都能看得出来他刻意的装醉,早上趁着她还没醒就出去,大早上哪里有酒要吃,不过是躲她,采娘有些气,但想着过两天他就要出军便死死压着,生怕让他看出来,一边打仗还一边担心家里。
其实,她就是想哪怕是他写得一个字也好,她要的不是帮着写信的人千篇一律的文字,哪怕他写得再丑她都不笑他,她想看见他亲笔写的字,想要收到信的时候知道,即使他受了伤但是还有力气写信,他还好好的活着!
许是有了身孕也许是这家人都格外宠她,把她养得格外的娇气,受不得一丝的委屈不顺。
又是晚上,明天他就要出征了,但是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好好的说一句话,她躺进被子里蜷成一团,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晚些时候,邹午推门进来了,进来前他还特意扯松了衣襟,作出一副醉酒样,他酒量好,很少有机会能把他灌醉的,但是他是真不想写字,他一个大老粗瞅那细细的笔杆子都觉得一捏就碎了,学什么写字呀!所以这几天他就想混过去,没想到今天回来采娘没跟他念叨。
邹午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采娘,想着现在确实晚了,他就是想着她要撑不住睡了才好的。
他洗漱过,凑到采娘身边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的拉开被子,习惯性的把采娘揽进怀里,采娘的身子早就习惯了,顺着力道就滚进了他怀里。
邹午却像石化了一般,只见妻子闭上的眼睛下,有两条干涸的蜿蜒泪痕,他的心忽然就是一揪,大手附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真是个混账!他的媳妇水一般的人儿,一颗泪珠子都是宝贵的,他竟然害她不高兴,还是在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崽子之后!真是混账极了!
第二天,他面色如常的跟妻子老娘告别,拿了行装去了马场集合。
采娘给他穿衣戴甲的时候几次想说话,但是只是张了嘴,并没有说出来,邹午表面上好像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心里就更疼了!他好不容易养得,可以跟他发脾气,拧他,骂他,气起来还能踢他两脚的媳妇呀!
“我给你带了药油,怕你记不住上面写了字,你可以找识字的问一下,红色的是跌打挫伤的,白色的是止疼的,蓝色的是止血的,还有马上要冷了,我怕你长冻疮给你带了手油,可以擦手擦脸,是那个灰色的,每一样我都带了两瓶,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好好的回来。”
因为怕瓶子破了,采娘拿皮子作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袋子,每个小瓶子的瓶身都拿皮子粘上,只有瓶塞是用不用颜色布裹好的塞子。
☆、第 42 章(修)
邹午骑在马上,心思却飞回了家里,这一仗没有头,或许他都赶不上孩子出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等到时候他连媳妇写得报喜的信都得别人帮着念,这样一来,媳妇都不会写贴心贴意的话。
所以,邹午出门前捡了两本书,一本百家姓,一本千字文,反正闭着眼睛就是学吧!
扎营的时候。邹午从怀里摸出这两本书,正被一边的一个半大小子看见了,“怎么了,伍长,想学字呀?”
邹午老脸一红,把书塞回去,“没,没有,我一个大老粗都要当孩儿他爹了,学什么字呀,是我拿过来挡刀的!”
那小伙子嗤了一声歪歪扭扭的走了。
邹午旁边的汉子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别拿唬弄别人那套打发我,你想给弟妹自己写信呀!”
邹午只觉得二十几年的脸都丢尽了,往后退了退,憋憋屈屈的嗯了一声。
那汉子憨笑着,“那你躲什么劲儿,这是好事儿呀!你要是也会写信了还能帮兄弟们写,多一个会写的兄弟们能寄出去的信就越多呀!”
邹午哪个树枝子在地上划拉,声音嘟嘟囔囔的,“你别说了,离能写信我还早着呢!”
那汉子顺着树枝子滑动的方向看去,“这也是字吗?”
邹午手抖了一下,把画出来的笔画拿鞋一抹,“不是,我胡画着玩的!”,其实他写得是个采字,是他特意去千字文上找到的笔画最简单的采,他想写秦采娘名字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哪几个字!
当时他心里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但是知道是这么个字就行了,采娘那么聪明肯定能懂他!
邹午觑着众人,只觉得没人看他的时候又拿出千字文,一个字一个字在里面找:平,安,你,们,好,我,顺,利,会,尽,快,回,去,一,定,要,常,写,信……
邹午没办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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