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喜欢与自己降位有关的对手。
庄络胭注意到林嫔的视线,弯起嘴角对着林嫔微微一笑,继而收回视线,仿佛没有看到林嫔眼中的阴郁般。
“与宁妃谈话,总是让人轻松,”封谨笑着拍庄络胭的手,似乎有与宁妃止了话头的意思,“朕平日里也爱与你多说说话。”
“能让皇上有半分轻松愉悦,便是妾之幸。”宁妃莞尔一笑。
“朕也这般认为,所以才会跟你说了不少事,比如年少时看的一些小把戏,例如……用磷粉燃起蓝火,又比如告诉你飞走的纸鸢是昭贤容亲手画的图。”封谨神色平静的松开庄络胭的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现在,朕却觉得与你说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皇上,”宁妃变了脸色,“您在怀疑妾?”
封谨不去看宁妃,搁下茶盏道:“来人,把绿漪带上来。”
绿漪被人半拖半拽的带上来后,封谨面无表情道:“朕记得宁妃曾经为一个冲撞朕的宫女求情,可是此人?”
“皇上,事情太过久远,妾实在记不住了,”宁妃面色平静的看着皇帝,“皇上若是怀疑妾,妾无话可说,但是请皇上不要因为一个妾记不得的宫女给妾定罪。”
“宁妃擅画,你宫里的颜料画笔无一不是最好的,就连你宫里的颜料都是朕让殿中省特意替你留着的,”封谨挑起眉头看向宁妃,“若不是今日众妃一起作画,朕还不记得此事、既然你是无辜的,你让人验一验,也好还你一个清白。”说完,也不待宁妃反驳,就让人传了画师来辨认。
宁妃宫里的颜料被人拿了过来,与孔雀尾放在一处,很快画师便得出结论,孔雀尾的颜料与宁妃宫里的相同。
宁妃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皇上,妾不知此事,宫里的颜料妾并没有刻意收捡,定是有人特意偷了妾的颜料做下此事……”
“连你都不知道这些颜料是朕特意让人给你备下的,别人又怎么知晓?”封谨冷下声音,“你与林嫔较好,林嫔与柔妃素有嫌隙,林嫔与昭贤容又有旧怨,所以那日熙和宫外荷花池里的宫女才会是柔妃宫里的人!”
宁妃脚一软,打翻了面前的颜料,颜料五颜六色倒了她一身,她却恍如不知般看着皇帝,“皇上仅仅凭借这种猜测便认定妾的罪了吗?”
“是不是你做的,想必你比朕更加清楚,”皇帝看着宁妃狼狈的模样,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淑贵妃说得好,这后宫中模仿的手段还有谁能越过你?”
听到皇帝这席话,宁妃竟然笑了,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水,“是了,这后宫中还有谁画作比我好呢?可是即便如此,皇上还留着昭贤容那盏上不得台面的宫灯!”
庄络胭似乎被宁妃这一声吼吓住了,手又是一抖,封谨见状伸手把她的手再度握住,“留在朕那里的宫灯不少,也不单单只有昭贤容的。”
“皇上那里自然不只有昭贤容的宫灯,还有淑贵妃的,柔妃的,很多很多妃嫔的,”宁妃一边哭一边笑,“皇上也在妾面前提起过不少人,淑贵妃、柔妃、苏修仪、嫣贵嫔、昭贤容甚至是倩贵人,她们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新鲜,妾看着皇上你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一日又一日盼着皇上您的到来,可是你来了,说的还是其他的女人。”
庄络胭听着这番话,心头叹息,宁妃选了走知心姐姐这条路,或许真的对皇帝生了感情,所以也会嫉妒,也会愤怒,终究恨了起来,所以她陷害自己,陷害柔妃,甚至算计皇后。
原本清新优雅的女人,也会因为感情嫉妒,毕竟谁都不是圣人。
当绿漪把林嫔招认出来的时候,庄络胭就觉得有些疑惑,林嫔曾经虽贵为媛妃,可是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在后宫这种地方,一个嫔位还有多少人甘心替她卖命?
林嫔当年与柔妃关系不和睦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荷花池中的是柔妃宫里的人也说得过去,但是她不可能只靠绿漪便能把一具尸体扔到荷花池里还不被人发现。所以即便此事与林嫔有关,也不会是她一个人干的,至少做这事的在后宫中很有地位。
至于后来的纸鸢事件,更是让人生疑。普通的妃嫔谁能手眼通天派人去找叶贵人的茬还无人发现,叶贵人即便受皇上厌弃,上面还有一个太后,即便受些苛待,但还不至于被太监指着骂后,后宫其他人也没有听到半点消息。所以能做到这点的,就只有管理宫务的几位。
皇后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贤贵妃暂时与皇后是一派,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就是宁妃与淑贵妃。只是若事情是淑贵妃做的,她自然会约束苏修仪,不会让她明着在以后的日子羞辱熙和宫的人来引人怀疑。所以最后可疑的竟是安宁以相处的宁妃,加之宁妃擅画,她心中的疑惑就更加多了。
原本她也不会轻易怀疑宁妃,直到前几日路过阮明宫,发现那里有很多盛开的海棠,而她记得宁妃曾经在赏花宴上说过喜欢海棠,所以心中的怀疑就愈加的明显。
如今确定是宁妃与林嫔合谋,庄络胭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喜庆的,这后宫中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不到最高位置,永远都轻松不了。宁妃做出这种事情,竟是逃不了一个情字,看似通透的一个人,却做出最不理智的事情。
宁妃看向庄络胭与淑贵妃,突然笑道:“你们也不用得意,今日即便你们受宠,明日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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