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玉姐年纪最长,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霜的,本以为最不好对付,没想到昨天拉她哭了哭就给收买了。尽管如此仍要留点心,天下最善于伪装的便是女人。
“玉姐。”林琅低眉顺目作了个揖,白皙的脸上红晕未退,秀发垂在脑后,弯腰时滑落几缕,在胸前微微飘动。
玉姐想是极喜欢她,笑得更加开怀,走过去一扶,顺着头脸慢慢打量,发现脖颈上又多了瓣红梅,登时又气又笑。
“男人总是只图自己快活,不管女人死活。林琅,往后不愿意就说出来,打不过他我帮你。”
林琅噗嗤笑出声,把衣领拢了拢,羞涩道:“能得到少主这样的玉人儿垂青,小女怎会不愿意。不过以后真要打起来,小女一定找玉姐帮忙。”
说罢身子忽然晃了晃,头晕似地按住额头,恍惚片刻才慢慢睁开眼睛。
“是不是没睡好?本来想叫你一起出门,看来你得留下休息了。”
玉姐搀着她走去屋里,嘴里心疼地念叨:“少主千般好,就这件事做得有些过火,晚上等他回来,我同他好好讲讲。”
“玉姐莫错怪了少主,这是小女之前那段时日落下的毛病。自从进了少主家,没三天就好了多半,再过一二日肯定能全好。”
林琅扶着玉姐的手臂,在客堂里的一张卧榻上坐下。
玉姐见她气息稍顺,心里还记挂着要做的事,于是说:“你就在这里躺着,我出去一会儿,寄生马上就回,有事喊他。”
“帮不上玉姐的忙,还扰得玉姐担心,小女真是该死。”
林琅愧疚,起身要拜,被妇人按住,严厉地说:“别总把死放嘴上,对你不好,这家里人也不爱听。不说了,我这就出门,你好好躺着。”
林琅点头,目送玉姐走出院门,等了会儿确定无人再来,立刻收起笑容,站起来伸手抖腿地活动筋骨。
“昨天就是去买东西,累得够呛,这种差事以后能躲就躲。”
她走出客堂,看着空荡荡的宅院,心中一片清凉。但是雨后的花/径满是泥泞,走起路来不甚舒坦,只好扶着腰往澡房走去。
行不出几步,那院门处传来响动,就像有人轻手轻脚往里窥探,要不是两道锋利的眼光直插脑后,林琅怕是会直接略过去。
她照常转身,一个年轻姑娘的身影慢慢移入眼帘。
这姑娘模样姣好,穿着藕荷色崭新裙袍,眼睛又大又圆,两片厚厚的嘴唇微微翘起。看脸是二八芳龄的少女,身材却如妇人般丰满,处处散发出乡野村妇的泼辣魅力。
她大喇喇站在院门前,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琅,等对上后立刻吊起双颊,露出假惺惺的笑。
“你是谁?”林琅一脸漠然,才半会儿功夫就觉察到此女怀揣的并非好意,语气有些冰冷。
那姑娘也不笑了,跨过门槛走进来,眼睛在林琅身上扫来扫去,冷笑道:“我以为是多丽质的女人,没想到是把瘦骨头。”
哦,原来是来抢男人的啊。
虽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不是来得太快?
林琅不露声色,学她刚才那样吊起脸颊肉,柔声问:“这位姑娘难道认识我家少主?”
“你家少主?我比你先认识好久哩!”
一点就着的暴脾气,这种人很好对付,只要不硬碰。
“既然如此,怎从未听少主提起过姑娘?”林琅困惑地瞄着她。
对方越急躁林琅就越自得,抬起一条手臂慢慢横在腰上,不知碰到那处,领口忽然落下肩来,露出一片瘦雪疏梅。
林琅轻呼一声,速速整好衣服,对那姑娘羞怯一笑。
“姑娘无事就请回吧。晚上,我会向少主转告你拜访的。”
这姑娘登时火了,指着林琅鼻子大骂:“不过是卖身的贱婢,还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是主人了?你赶我走,我偏不走!”说着呼呼冲上来,浓浓的眉毛竖起,看上去真有些吓人。
林琅赶紧后退,虽说几句话便试出她的差脾气和笨脑子,但硬着来肯定是自己吃亏。
泼辣姑娘是一时气上了头,冲来只是吓唬吓唬,并不想真拿她动粗,可是那娇弱女子突然停住脚,自己一下没刹住把人撞了出去,通一声摔在地上呻/吟起来。
泼辣姑娘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一回事,门外就跑进一人。
寄生看到这场景也是一愣,没去管林琅,反是笑眯眯地跑到泼辣姑娘跟前,十分热情地寒暄:
“都姑娘,昨天怎不说一声今天要来?不然我肯定在家候着你,哪都不去。”
寄生对都姑娘从来都是大献殷勤,久而久之让她以为是自己边儿的人,顿时涨了势头,指着坐在地上的林琅说:
“她是谁?”
“她就是少主前几天救下的流民姑娘。”
“既然是流民,怎许她这般嚣张!”
“嚣张?”寄生瞟了眼林琅,嚣张的人怎会被撞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不过他还是当着都姑娘的面把林琅剜了一眼,讨好道:“多亏都姑娘提醒,等少主回来一定好好教训她!”
一听到“少主”,都姑娘眼里就迸出光彩,气消了大半,声音也不似先前的厉。
“我好长时间没见过颜少主了,他……他有没有,有没有提起过我?”
“有啊,昨日就问了,说他折的那两枝桃花都姑娘会不会喜欢。”
“那两枝桃花是颜少主折的?”都姑娘非常惊讶,似乎挨了个措手不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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