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这样一个高门显赫的妻子。
北定侯府也不敢把女儿嫁给曹宣。
就算是想办法让白愫嫁给了曹宪,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前世赵翌只活了三年,没有人出面帮着说项的曹宣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生没有了她这个皇后,赵翌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到时候曹宣还有命在吗?
晚上,姜宪留白愫歇在了东三所。
她们像小时候一样紧紧地靠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等到姜宪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之后,白愫悄声地喊着“保宁”。
姜宪闭着眼睛佯装没有听见。
然后白愫开始翻身。
像烙饼似的,一会儿就翻个身。
姜宪的眼泪就止不住涌了出来。
爱憎会,怨别离。
她重生一回,难道就是为了重新看一遍身边的亲朋好友是怎么痛苦煎熬的吗?
那她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还有赵翌和赵玺。
她可以不去计较前世的那些恩怨出宫去,也可以看着奉圣夫人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由萧淑妃稳坐太后的保座,让赵玺登基。但做为享亲王俸禄的郡主,她每到初一、十五大朝会必进宫给太皇太后、太后、皇后请安,她能心甘情愿地拜倒在那些前世曾经伤害过她、背叛过她的人脚下吗?
姜宪坐了起来。
她凭什么委屈自己!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委屈过自己。
凭什么今生洞察了先机反而要畏畏缩缩地做人。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要闹,那就大家闹一场。
索性再闹大一点。
就是捅破了天,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她又不是没有死过!
姜宪长长地舒了口气。
顿时觉得自重生以来大悲大喜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白愫却被姜宪的猝不及防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她忙跟着坐了起来,道:“你怎么了?是口渴?我来喊丁香把灯移过来,你把衣裳披上,入了秋,夜风刺骨,被吹着了可不得了。”
她把帷帐撩了一道缝,伸出脑袋去。
姜宪擦了擦面,满手的水。
白愫总是这样,像她的小姐姐,和她一起睡的时候必定会睡在外面,有什么事都照顾着她。
她哑着嗓子道:“让她们打了热水给我净个脸吧!”
白愫这才发现姜宪脸上全是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白愫着急地拉了她的手。
“我没事。”姜宪望着帐角挂着的菊花香囊,声音沉沉地问白愫,“你想嫁给曹宣吗?”
白愫又是一阵慌张:“没,没有。你别乱想了。惹了别人笑话。我不过只见了承恩公几面罢了……”
“可你不说家里不同意,不说有失闺阁声誉,却只说怕别人笑话。”姜宪直白地道,“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曹宣吧?你怕他不喜欢你?”
“不是,不是。”白愫看着丁香把灯移了过来,恨不得扑上前去捂了姜宪的嘴。
姜宪没有再提这件事,静静地让丁香和藤萝帮着净了面,重新抹了香膏,喝了几口热茶,这才重新躺了下来。
白愫打发了屋里服侍的,放了帐子。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蜡烛“噼里啪啦”地爆出几声灯花来。
姜宪问白愫:“你觉得太后娘娘这两年会还政给皇上吗?”
白愫摇了摇头,怅然地道:“怎么可能!”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这次回去听我爹说,前几天太后娘娘还杖毙了一个上书请她还政于皇上的御史……这几天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第十二章掺合
姜宪冷笑。
曹太后当政的时候那些人觉得曹太后牝鸡司晨,都盼着赵翌上台。
等到赵翌上了台,他们才知道原来赵翌连个牝鸡都比不上!
“曹太后一日不还政给皇上,皇上就一日记恨曹太后,记恨曹家。”她淡淡地道,“所以,一旦曹太后失势,曹宣就等着被皇上清算吧!到时候他不要说妻儿的性命了,只怕是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不会的!”白愫高声打断了姜宪的话,睁大了眼睛瞪着姜宪。
姜宪毫不退缩地回瞪着她。
周遭的气氛渐渐尖锐起来。
白愫神色微变,肩膀一缩,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你说得对……”
姜宪眉宇间却依旧咄咄逼人。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问白愫。
白愫更显颓然,低声道:“我还能怎样?总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让整个白家都跟着我担惊受怕吧!我们在宫里住着,外面的事不过是道听途说,犹如那搭台看戏,看到那悲伤的时候也会落泪,可也就只是落几滴泪罢了,不会伤筋动骨。可我这次回家侍疾,多住了些日子,有些事这才深切地体会到……安国公夫人来探病的时候,送了一对百年的人参过来,当时是我接在手里的。因要登记在册,我就打开来看了看,结果发现那人参上用五彩的丝线结了对梅花攒儿,我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前几年安国公夫人生病时太后娘娘赏给安国公府的……”
“你怎么认出来的?”姜宪愕然。
“你不记得了?”白愫道,“当时内务府把人参拿过来的时候,你正在学着打络子。孟姑姑去请太皇太后示下,你就把自己打了一半的梅花攒儿套在了那两株人参上。那装人参的匣子还是我盖上的呢!”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姜宪早忘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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