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貌双绝的皇子独处,确实有些不妙呢,你会担心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一次,聂清远虽仍未开口,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愠怒。
“从此处到安淄县城还需五日,方能抵达,若你打算这一路上都这么闷着不同我说话,那回京之后,我便要好好在隆苑那里告你一状。”
不知道为何,这会儿,聂清远心突然跳的很快,像是被什么揪着一般,连呼吸都有些不顺起来,这使得他无法集中精神听魏宁说话。
离京城越远,这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起来。
☆、错乱
“如果不是隆苑她突然往我府上送了一份大礼,我估计也不会在此处了。”
和聂清远聊天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自带的低气压,笼罩的喘不过气来。这正是此时此刻的魏宁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印象中,少数几次见到聂清远稍显缓和的脸色,都是在李隆苑出现之时,眼下他是没办法凭空捏出个李隆苑了,所以只好使劲把话题往李隆苑身上扯,这一扯,他就再度想起,这位能让“雪人”展露笑颜的奇女子,正是他此番突然被女帝派至安淄县的罪魁祸首。
“我在府上待的好好的,她派的人突然扛着三个大箱子就闯了进来,还以为她突然转了性,真要给我送什么礼呢,结果,每个箱中都藏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吓得我当即就让人将礼退回到公主府去。不成想,礼还没退呢,消息就传到了陛下那里,她连日来正为西南的洪灾愁的茶饭不思,经我们小公主这一闹,我便被陛下残忍的发配出去了,唉……连个解释都没来得及说,大半夜将我召入宫中,冷着脸扔给我一道圣旨,便算完了。也不知她是气我的事,还是因洪灾的关系就一并将火冲着我发了……”若是后者,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连魏宁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都有些头疼起,回京后该如何面对女帝了。
“原来,魏大人府上也有陛下的眼线啊……”听了有一会儿,聂清远这才不紧不慢的感慨了一句,说是感慨可能不太恰当,因为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语气却比之前有了些力气,确切的说,他现在的这番话更像是在幸灾乐祸。
“我说了那么多,你的关注点怎么就落在眼线这块儿了呢?”真是个奇怪的人,而且总觉得,在听说了他被女帝连夜召入宫扔了圣旨之后,聂清远的声音比之前有活力多了。
魏宁是很希望聂清远能多开口说几句话,可是在他吐了一大堆苦水之后,不但没能得到聂清远一个标点符号的安慰,还反过来被他嘲讽了。
他的磨难史莫名取悦到了聂清远,这一点让魏宁有些抓狂。
估计,这世上只有李隆苑这个品味独特的丫头,才会觉得聂清远是个善良、单纯的好青年了。
“午时,我便开始召集地方官员,与他们商议治灾之事,就有劳魏大人负责发放朝廷的赈灾饷银和粮食。”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何不先歇息休整几日再开始呢?分开办事的话,总觉得有些麻烦,其实我们可以一道去……”
“不行!分头行动为的便是用最短的时日将事情处理完,和魏大人一道办事的话,总觉得会耽误更多时间。安淄的百姓现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魏大人还有这等闲情雅致想着休息几日,清远着实佩服!既然是赈灾治灾之事,自然是处理的越快越好!魏大人,你觉得呢?”
聂清远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合着他阴沉的语调,让魏宁不禁冒起冷汗。
魏宁心下了然,聂清远必定是急着赶回京见李隆苑,才会这般急切的想尽块将洪灾之事料理完,还未等他开始暗自窃喜,终于抓到个可以揶揄聂清远的机会,就被聂清远阴郁的神情吓得将后面的话都悉数憋了回去。
不过,事后想想,倒觉得聂清远口是心非的这一点,莫名有些可爱,明明那么不愿离开京城,还是咬牙一声不吭的走了,之后又火急火燎的急着赶回京去,这个人骨子里的执拗和别扭,比他想的还要深呢。
忘了是谁说的,像聂清远这样阴沉的人一旦陷入情网,便会比常人更无药可救呢。
…………
一阵一阵接连涌来的眩晕感,分不清究竟是白日还是黑夜,身体仿佛沉入海底一般,绵软而沉重。
眼睛是闭上的吧,脚步悬荡在某处,轻飘飘的,永远没有立足之地,那样漂浮着。
时不时,还能听到那些似乎从脑海中传出的声音。
低哑的嗓音,带着某种隐秘的魔力,勾着她不断往下沉。
很冷,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只剩连落雪声都无法察觉的死寂。
“苑儿……不要丢下我……”
嗯,我知道的。
心里默默应了一句,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心脏的一侧,疼的她眉头紧皱。
“你不打算醒过来了么?醒过来好不好?你能醒过来的话,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回声般,有什么人正对着她耳畔轻语道,似在叹息般,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哀愁,渐渐将她的意识吞没。
想逃,不管去哪里都好,想要逃开……
“你在何处,我便去何处……”
“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
“我的命运是被诅咒了的,和我在一起你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不累么?可是我很累了啊……”
灰暗的世界里,碎片般的记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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