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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是荀道君同时代的人。
同样经历过五百年前,合欢派灭门之祸。
荀玠是荀道君之子,林教头对荀道君的反感,或多或少带有些迁怒的意思。
纵使如此,林教头也从未对人提起荀玠的事情。
哪怕别人认定他是嫉妒元婴道君,又或者是误解他性情古怪,也从不辩解。
由此可见,这也是一个君子。
段嫣知道与林教头这般性子的人说话,是不需要拐弯抹角的,也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索性实话实说,“林教头,你误会了。”
“令狐师弟之所以学堂上不发言,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为什么?!”
林佢自然不会问,别人都能说话,他为什么不能说话这种问题。
他只是在问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令狐白不会说话。
段嫣苦笑,“说来,令狐师弟应是为我受过……前段时间,他被一个叫碧玺的桃树妖掳走——”
还不等段嫣说完,林佢惊愕地打断:“令狐白前段时间突然不来学堂,莫非就是因为这个?他被人掳走了?”
“不错,就是交流会前夕,当时合欢一众修士还未跟随剑神谷启程前往西洲大陆……”
段嫣尽量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林教头,当他说道,令狐白一路被碧玺虐待,因为张嘴咬了碧玺,反被拔去舌头的时候,林佢终于听不下去,勃然大怒:
“畜生,令狐白不过一介稚儿,那碧玺身为集天地精华的妖修,行事竟然如此毒辣,怪不得令狐白自重返学堂后,一语不发,我原以为他是久不入学堂,和同门生疏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段嫣点头,又说道:
“此事,掌门与几位内门道君也是知晓的,那碧玺修为远超于我,我已做好必死的决心,又怕自己死得不清不楚,让人误会,就开启了召唤镜,希望有朝一日,同门带回我的尸体,算我侥幸,当日他有意折磨我,反让我抓住机会逃出生天。我担心那碧玺追上来,带着令狐师弟向稻谷镇方向跑去,当时稻谷镇举行交流会,修士众多,那碧玺,总不能太嚣张。”
段嫣说到这里,林佢露出了然的神色,“难怪令狐白会跟着你们一道回来,原来竟是这样。”
顿了顿,他又说道,“段小子,你说荀不履和令狐白都是因你受过,这话不对,试想,你被掳走生死难料,不想办法自救才是傻子,但对于那‘逆我者亡’的桃花妖来说,你只要逃出去,就是得罪了他。”
“可得罪他,你也要逃啊!你跑了,揭露了桃花坞的事情,才不会出现新的受害者,既然如此,你做错了什么?”
“你不用心怀愧疚,因为这本来就是那桃树妖的错,你要做的,就是认真修炼,手刃那贼人碧玺,才算完成了荀老儿的心愿,替令狐白报了仇,至于别的,无需考虑,荀老儿本来就阳寿无多,他心魔深种,进阶无望,漫长的寿命,反倒是折磨。”
说到这里,林佢似有感慨:
“多少人,死得毫无意义,最悲哀的是英雄死在了病榻上,荀老儿为保护弟子而死,对他来说,是救赎,也是成全。”
“别以为老头子在忽悠你,我认识他七百余年,恨了他五百余年,怎么让他不痛快,我再清楚不过,他啊,其实早就想死了,那桃树妖的事情,不过是个契机。”
说到这里,林佢似想到什么,摆摆手,对段嫣说道,“你说的事情我同意了,去多久都行,带着令狐白好好治病去吧,别的什么也别想,学堂那边我去沟通,段小子,好好修炼,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老了,这落霞山的未来,还是你们的,但切记,不要在强大的法术中,迷失了自己,当年,也有一个孩子,也和你一样,英俊、受欢迎、聪明也勤奋,可那孩子,路走偏了,一路走到黑,再也不回头……”
“你不要像他那样。”
林佢说完,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他走得很慢,背影消瘦。
虽然林教头看起来依然年轻俊美,但这一刻,段嫣却意识到,这是真的是一位七百余岁高龄的老人。
他从风华正茂,逐渐走向生命的衰竭。
段嫣知道,对方口中那个走错路的年轻人,指的是荀道君的儿子,荀玠。
在段嫣的认知中,荀玠缺乏最起码的同理心,他称之为“人”都很勉强。
但在林教头眼中,荀玠是否只是一个走错路的年轻人。
他是否在脑海中幻想过,荀玠最终会回头?
段嫣不知道。
他转身,施展疾风术,向令狐白的学堂走去。
……
“散课。”
随着这一声。
学堂里所有弟子,蜂拥向门口挤去。
令狐白慢吞吞地收拾桌上的纸笔。
今天学习的是符篆。
据说是为了他们以后可以看懂符箓、阵法、古书,并绘写符箓、破法阵,而打下基础。
学堂上,教头提到了宗门里擅长灵符的师兄师姐,其中就有段师兄。
教头对段师兄相当推崇,认为他的符箓,可以称为合欢第一人,同龄的修士,无人可以比肩。
教头讲课非常激荡,还鼓励他们这些小弟子,积极向内门师兄师姐请教,并保证,他们绝不会拒绝。
老实说,令狐白觉得,教头有些想当然了。
至少三垣门的师兄师姐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愿意将肚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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