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扎寨。
“不用,你歇着吧。”陶筠要帮忙,他忙拒绝。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两顶帐篷支了起来,看得陶筠瞠目结舌:“你真的是全才!”
她递上食物和水,还腾出地方给他坐。
山上信号还行,余秀英电话还能打进来。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叮嘱她别到处瞎跑,哪儿哪儿都是人头,花钱还遭罪。家里也没什么事,更不用回来了。
陶筠嗯嗯两声就给挂了。本想说郑启阳6号要带林雨薇回家,让她作陪。一想,算了,奶奶最听不得这个,一听又要叨叨她不争气。
“人上了岁数就讨人嫌。”陶筠抱怨,想从同龄人身上找找同情,便问冉靖,“你一般怎么对付家里老人?”
冉靖一怔,停止咀嚼的动作。
“我没家人,我在孤儿院长大的。”
陶筠大窘,立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你道什么歉啊。”冉靖笑了笑,转头眺望连绵的群峰。
陶筠很尴尬,跳起来进了帐篷。
她蹲在地上铺睡袋,不经意回了下头,睎见冉靖微仰着脖颈,夕阳的红光聚在他侧颜,身后是茫茫群峰、山树,飘渺的山雾和云影。他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孤寂,悲凉。
她鼻头发酸。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郑启阳。
“你不是在医院陪你岳父呢嘛,找我这困难群众有何贵干?”
“少贫!”郑启阳懒得跟她瞎掰扯,只说别忘了6号的事,说完就收了线。
“郑启阳?”
冉靖站起来,把空瓶子和包装袋丢进垃圾袋里。
“嗯。”
陶筠继续整理睡袋,听到他说:“他这个人城府太深,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她一下火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比我还了解他吗?”
真是够了!一个个都跟神经了似的,好为人师也能传染?
冉靖完全没料到她反应会如此之大,与她盛怒的双眸对视片刻,默默转身,走回大石。
火是发出去了,可是也后悔了。陶筠捶捶脑袋,跃出帐篷。
“rry,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你不知道,郑启阳跟你说过同样的话,说你人品有问题,让我离你远点,我……”
他突然回身,双瞳紧紧盯着她的脸:“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他疑心病太重,看谁都不是好人。我当然不信他说的,我把你当朋友,我坚信我的朋友都是好人。不然也不会和你出来玩。”
她目露赤诚。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你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冉靖,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朋友也不多,每一个我都特别珍惜,所以请你……”
“我明白了。”他拔开双腿,越过她迈向帐篷,“在你心里,他始终很重要。”
陶筠愣住了。
☆、悲从中来
原定三天的行程,却在第二天就结束了,非常突兀。
“这就回去了,我还没浪够呢!”
李知非抗议,被柳芳乔一瞪,老老实实闭嘴了。
冉靖招呼李知非动手拆帐篷,陶筠拉了柳芳乔收拾细碎物什。
气氛不对劲,连李知非都觉出来不对劲了。问题出在冉靖和陶筠身上:两人全程无交流,太诡异了。
柳芳乔昨天傍晚逛完回来,就发觉留守营地的两人很怪异。
入夜后,她和陶筠睡一顶帐篷,小声问她什么情况。
陶筠白她一眼:“明知故问。”
她捂嘴笑:“真被我说中了?你拒绝了?”她早就察觉,冉靖对陶筠有意思。
陶筠把睡袋拉严实。“难道要答应?”
柳芳乔拍拍她脑袋:“拒绝是明智的。要不然,一个司机,一个穷编辑,噢我的上帝啊,我都发愁你们以后怎么活,沿街要饭去?”
陶筠哀叹,自责:“我做得是不是太绝了?”
回想日落时,冉靖说完那句“在你心里,他始终很重要”,她正想问什么意思,他折了回来。
“陶筠,我能追你吗?我认真的。”
他问得很诚恳,陶筠回答得同样诚恳。
“我认为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一缕余晖射进冉靖漆黑的瞳子,幽深如墨。
“不绝。”柳芳乔盯着帐篷顶,语气笃定,“不合时宜的想法,必须及时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总好过你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失望。”
有句台词说:女人经历男人,就是经历沧桑。现在的柳芳乔,明显成熟不少。
“明年,最晚年底,我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柳芳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拿不准她是真心,还是赌气。陶筠说:“你别冲动,又不是赛跑,谁先到头谁赢。”
“我没冲动,男人都是没进化完全的动物,说白了,都是畜生!当然,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到咱们这个岁数,好男人早被抢光了。剩下的歪瓜裂枣,都一个德行,我不想费神费心挑了。我妈已经在为我张罗相亲了,有合适的,我就处处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陶筠挤眉弄眼:“李公子不是歪瓜裂枣,那可是名优品种。你真不考虑考虑?”
柳芳乔拧她。“去去去!说起他,你要帮我,让他别再烦我了。我什么招都使了,一点用都没。”
陶筠好半天没吭声,柳芳乔以为她睡着了,转头看,她却开了口:“我们明天就下山吧,你去跟冉靖说。然后……进了城你就跟李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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