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林雨薇!
小孙吓得紧贴着墙壁不敢动弹,又听林雨薇问段编:“陶筠真的一点都没发觉?”
段编不屑地哼哼:“她知道又能怎样?不是我说你,雨薇你就是心软,要是我,绝对不会让她进公司,就算进了,第一天就找茬让她滚蛋!哪儿用得着耗这么久费这么大劲。你呀,就是太善良!”
“这不是恶人都让你当了嘛,我的好姐姐。”
陶筠惊得半天无语。后来想起,那一阵郑启阳特别关心她的工作问题,文心招人的信息还是他发给她的。
“我投过简历之后貌似他还问过我投了没投。也就是说,一开始林雨薇就知道这件事。”
明里当好人让她进公司,暗地挖这么大坑逼得她辞职。台前恶人是她表姐,而她始终稳居幕后没有暴露,今日偶遇还一副善人口吻要为她另外介绍工作。如果没有小孙那通电话,陶筠还蒙在鼓里,还当祖上积德遇到活菩萨了。想到这里,浑身冒冷汗,这女人太可怕了!
“她跟郑启阳真是绝配!心机似海深啊!”陶筠咬了一大块蛋糕安抚自己。
怕她噎着,冉靖打开饮料喂她喝。“你终于认清郑启阳为人了,不容易。”
陶筠捂嘴笑:“怎么这么酸啊?”
她明智地没再提起郑启阳,不然冉靖一准炸。
冉靖很快替她买来公考的书,也不用她干活,每天就在家里复习,做做家务。她怎么可能听话,逮到他一出门,她就立刻溜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临时工作可做。
这日,连跑了两家家教中心,课时费没谈拢,对方的态度令她不爽,于是作罢。回家的时候路过菜市场买了菜,想着冉靖最近挺忙,多买了点肉,晚上给他改善伙食。
提着大袋子小袋子吭哧吭哧回去,手机响了。左看右看,实在没有第三只手,便没接。那头的人坚持不懈,一个不接,又打一个。
第三次响起,陶筠没辙,把菜放到路边花坛沿子,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愣了。
半个小时后,她迈进了家附近一家小馆子。
“挑的这是什么破地,这也叫饭店?桌子几百年没擦过了,摸得我一手油!你磕碜本少爷呢!我这身衣服好几千呢,弄脏了干洗费你出啊?”
靠窗的位置,李大少爷直跳脚,一脸嫌弃瞪着她。
她笑弯了眼。
等菜上齐,李知非尝了口鱼,便闭紧了嘴巴,专心吃饭。
“这充分说明,心灵美才是真的美。”陶筠下结论。
李知非歪歪嘴,没反驳。
他没说为什么来找她,她也不问,就当老友叙旧。
吃饱喝足,李知非擦擦嘴巴,状似随意地说:“那什么,辅导班那边还缺人,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把,老这么当无业游民,当心哪天你家靖哥哥嫌弃了把你踹了。”
陶筠说不出话。一段时间没见,他好像又瘦了点,脸上婴儿肥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年轻男子特有的健实。时间是把无形的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一个又一个懵懂少年雕刻成大人模样。
李知非到底没说如何想通的,只在分手时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对陶筠说:“替我转告芳乔,谢谢她,也为给她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成熟,陶筠有点接受无能。紧接着,他以更成熟的长者样拍拍她肩膀:“冉靖是好人,你眼光不错。”
陶筠蹙眉,直到那个高大俊秀的少年驾车汇入滚滚车流,方想起前几天冉靖神神秘秘出了趟门,说要见一个朋友,问是谁他怎么都肯说。
她弯起了嘴角。和暖的春风肆无忌惮拂乱了披至腰间的发丝。
☆、条件
陶筠的日常重为看书复习和代课占据,一个月回一次家,余秀英被她瞒得死死的。新生活还算愉快,除了偶然午夜梦回之时被那笔“巨额”违约金气得肝颤。
“中介太贱了!那个管家也是,账都整不明白还出来混什么,也就是我心软,换别人早整她千八百回了!”
管家小姑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帐没算清楚就给陶语报了个数字,陶筠肉痛归肉痛,二话没说就交了。过了两天,小姑娘怯怯打来电话:“陶姐,不好意思,账算得有点问题,你需要再补一笔……”
陶筠抓狂,但没法子。只好再放血。
任谁半夜被吵醒都不可能不火,何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次三番都为一件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的破事。一向温柔娴淑的柳芳乔炸了:“你找中介找管家横去呀,大半夜往我这儿打电话吐个槽钱就能回来了?你都快成祥林嫂了!再敢半夜打电话我跟你绝交!”
陶筠撇撇嘴,哀叹,知音难觅,知音难觅!
不过,隔壁就睡着一个知音。她翘翘嘴,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日已三竿。
迷迷糊糊洗把脸,简单营养的早餐在餐桌候着。田螺先生一定又是天刚亮就起来锻炼,然后洗澡、做饭。难怪身材体能都那么棒。
吃完饭,换衣服出门。犹豫不决穿哪件衣服,探探窗外,裙子短裤尽入眼底。又到夏天了。
隔着睡衣掐了下腰,拎着七分袖连衣裙在身前比划比划,面有忧色。冉靖这儿伙食太好了,她这俩月的长势太喜人了。
所幸,裙子套上去拉链还能拉上,但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了。不行,要减肥!
这个念头异常强烈,以致中午吃饭都吃得很少,待到下午柳芳乔来请饭,就立马变卦。吃饱了才有力气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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