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骗你的,早知道就实话实说了。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和郑启阳在一起?”
冉靖切了块刚从冰箱取出的蛋糕喂她。她很听话地张开嘴巴,长发散了一身,刘海盖在前额,文文静静的,活脱一小学生。世道人心,这名小学生明显了解得还不够。
“林雨薇告诉我的。”
冉靖怕她噎到,等她把蛋糕咽下去才揭开谜底。然而她还是咬到了舌头。
“郑启阳现在和陶筠一起进餐,桌上还插着玫瑰,浪漫得很。冉靖,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你要是管不了,我替你管!”
林雨薇的话异常刺耳,但杀伤力还远不及他驱车赶至餐厅时,亲眼目睹郑启阳摸上陶筠额头……
“那会儿真想掐死你!”
陶筠感叹:“林雨薇太恐怖了!”
察觉她在抖,冉靖握住她双肩把她往怀里提了提。“现在知道也不晚。他们林家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陶筠被这句话吸引回了神。“既然这样,你更不能跟着林滔了!”她打定主意,待业青年培训班一开,就立刻把他送去。
冉靖没那么好忽悠,很快又转到正题,问郑启阳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林滔赚钱不干净,早晚要出事,让我劝劝你,别再执迷不悟。还说……可以帮你找份工作。”
“他有脸说林滔?哼,还是担心担心他自己吧!”
陶筠错愕,抓住他衣襟,认真问:“你老实告诉我,郑启阳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冉靖眼神躲闪:“我意思是,做生意的,有几个干净的。”
明知他话里有话,可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郑启阳句句话都像猜谜,冉靖本身就是个谜。陶筠像只无辜的羔羊,稀里糊涂就被拖进了一场漩涡。
对的,旋涡,正在酝酿一场飓风。
*
公司的人都感觉到了,林总最近心情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看见公司五六十岁的清洁阿姨辛辛苦苦大晚上才下班,便善心大发,赏了五张大钞。这事一夕之间成为公司美谈。
人生得意须尽欢,立刻叫来弟兄们一起聚聚。
聚会,宁磊拿来一只乌篷船模样的核桃雕送给林滔,称是宁广武亲手雕的。他不信。
“借我个脑袋也不敢扯谎,我叔就是个老古董,写写画画,要么捏把小刀刻啊凿的,整天倒腾这些没用的玩意。要我说,真是闲得蛋疼……”
林滔啪给了他一巴掌,笑骂:“混账玩意,会不会说话?”
“什么东西看那么入神,比美女还好看?”
沙发一沉,左右两边各多了一具馨香酥软的娇躯。
林滔手一扬,将小船交给手下装起来。脸一倾,接住了庄倩倩送来的香吻。一群起哄声中,两人缠绵许久。
“林伯伯身体怎么样?”另一侧的宁稚荣问起了林文升。
“好着呢,电话里骂我一个小时都不带喘气,阳气比我都足。”
宁稚荣捧腹:“滔哥,你整天没个正型,学学人家郑总,昨天那节目讲得多棒,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又俘获了大票迷妹。”
庄倩倩低头抠手机,借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林滔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轻轻嘲弄:“我这叫真英雄真本色,不来虚的!”
服务员进包厢送酒水饮料,后面跟进一人,身材颀长,丰姿俊秀。
宁稚荣瞪直了眼。
看见宁磊冲他举杯,冉靖挥挥手算作招呼他径直走到林滔跟前,说:“有点突发情况。”
林滔指指里面小隔间:“里面谈。”
“二厂拉走的那车成品,有一两箱在鹤龄社区被工商查了。”
那车医疗器械被贴牌包装之后,几经辗转,流向全国四面八方的市场,其中几箱流落本地,某社区卫生服务站购入一箱输液器,医生拆箱后发觉与以往使用的不大一样,和正品一对照,断定是假的,就向工商举报了。
林滔不在乎:“跟咱们没关系,厂子只负责生产,贴牌假冒是采购商干的,工商就是往上查也是查他们。”这些环节他早想到了,处理得特别干净。
“一旦送检,事情闹大,采购商把咱们供出来怎么办?”一想到那些不合格垃圾焚烧制成的原材料,冉靖心慌。
林滔捏捏下巴:“我说个人,你去打点。另外,以后本地单子一概不接。”
全部销往外埠,查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疑似陷阱
念及冉靖最近辛苦,尽管浑身酸痛,大清早,陶筠仍坚持爬起来为他准备早餐。昨夜被他折腾得够呛,骨头都快散架了,爬下床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看看空着的枕头,她气鼓鼓想,他哪里来的好体力,昨晚闹那么晚,竟然一大早就起来锻炼去了。
饭后,送他出门,在他炙热目光的怂恿下,她不甘不愿踮起脚亲了亲他下颌。
他顺势搂住她,一番耳鬓厮磨。
她叮嘱:“下午别忘了请假。”
“请假?”
“忘了?不是告诉过你培训班今天开课。”陶筠叉腰,“你到底有没有放心上!”
冉靖掐掐她脸:“逗你呢,怎么敢忘!”
想起那位张阿姨,他暗自捏了把汗。
今天安排不少,一到公司,他迅速做了调整,上午能做的全部做完,其余全部推到明天。
多是些繁杂琐事,只一件要紧,宁磊要来谈一个案子。
十点钟左右,人来了。
出乎意料,带队的不是宁磊,而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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