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博让我替他写的……”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冉博啊!”
“确定?没记错?”
“错不了,坐了一学期前后桌,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名字不可能记错。想想还挺对不住这哥们,你有他联系方式没?初中一毕业就失联了,那会儿怂,现在还挺想见见他,让他揍两下也成……”
阿杜激动不已揪揪耳朵:“你有他照片没?”
“好像有一张毕业照吧。”
一星线索都不能放弃,阿杜立即去了朋友家,朋友挺够意思,一头扎进杂物堆叠的房间,撅屁股翻东翻西。
阿杜不想做吸尘器,在门口候着。
“找到了!”朋友顶着一头灰举着一张照片从一堆破烂中跑出来。“呶,就是这哥们,后面有名字……第三排,右四,冉博!边这个好像是那个妞,叫什么……哦,宁稚荣。”
……
马成龙走前顺了老唐一大袋山竹揣怀里,气得唐老板追到门口骂:“吃不死你!”
马成龙抛了个飞吻回赠。
“段子都没这么编的。你信吗?”他追上冉靖,问。
冉靖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看着街边那些奋力吆喝的小贩,表情十分惬意。
“你说这些哥们一天能赚多少?”
“这谁说得准,纯粹是随机事件,碰运气呗。碰上个大傻子,就赚大发了。”
冉靖把车钥匙抛着玩。“对啊,人生,就是随机事件集合体。而哪一天哪个人碰上哪一件,就要看它心情了。”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苍穹。
“情书”事件在冉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实实在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渺小到根本不能称之为“事”。乍听,他觉得宁稚荣是疯了,而且疯的不轻,都到了马上就要进疯人院的程度。而她亮出那张照片,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但就是绞尽脑汁也回忆不出,那是何年何夕的事情。
恰巧,那个从非洲回来的路辉出现,替他把那段消失的记忆找了回来。
马成龙打完一个电话,启动车。“那小子太不厚道,什么玩意。后来怎么样了?”他印象里,初中那会儿的班主任以老头子居多,抓早恋跟抓特务似的。
冉靖把空调对准了自己,解了袖扣。“能怎么样,不是我做的当然不承认,他不信也不能把我怎样,鄙人身份特殊,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老师——不对,确切说是上大学之前,一律对我网开一面。”
马成龙看了他一眼,绕开了话题:“明新一中……撤掉的明新县?宁稚荣这种富家千金,跑郊区念书?”
冉靖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阿杜的调查了。”
☆、谈判
丽春茶社的招牌有些年头了,风刮日晒,早已难觅当日光景。生意倒是一如既往红火。
宁稚荣特地选了临窗用屏风隔开的雅座,格子窗推开,正对着一弯碧绿的湖。
这个地方无可挑剔,而面对的人却大煞风景。冉靖抬不起丝毫兴致,时不时皱一皱眉头。
宁稚荣敲敲桌子,严正警告:“拜托,我好歹是个美女,你能别把‘嫌弃’俩字写脸上吗?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很多人跪下求我都不肯赏脸。这是你的荣幸。”
冉靖说:“我非常乐意把这份荣幸留给转赠他人。”
“你做梦!”
冉靖揉揉膀子,他自己开车过来的,路程不短,坐久了浑身不舒服,却不得不忍着同这个难缠的女人周旋:“宁大小姐,我想这么多天都想不明白。我和你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为什么非盯着我不放?”
宁稚荣像听了了不得的笑话:“远日无仇?亏你说得出来。”
冉靖气馁:“我已经解释八百遍了。”
她阴测测笑了:“那我不管,我只知道官方认定的是你。”
她读书那会儿收的情书海了去了,哪记得住哪封是哪个写的。这件事在她脑袋里更是印象全无,她在明新一中只呆了一个月就中考了,谁记得谁是谁。她根本不在乎冉靖是否给自己写过情书,她在乎的是,既然老天把他送来身边,不玩一玩怎么行。天意岂能负。
女人一旦对你胡搅蛮缠,不死也得大伤。冉靖愈发感怀陶筠的好,遂没好气地亮了底牌:“我不卖身。”他亮了底牌。
宁稚荣魅惑一笑:“你不是已经卖过一次了?卖给林滔。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干了?是瞧不起女人,还是……你是gay?”
和她吵架不被气死也得呛死,打嘴仗没意义,冉靖不予反击,他要把精力留在有用的地方。“你尽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林滔。我想,老板吃饱了撑的才会关心下属是否改过名字。”见过阿杜之后,他底气足了。宁稚荣只知道那一点点碎片信息,而这些东西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宁稚荣舀了勺冰露,小口小口喂进口中。“可是老板在乎履历自相矛盾的下属!如此煞费苦心隐藏真实身份,敢问冉经理,你目的何在?林滔手里那份,用不着我复述给你吧?对,你能申辩,能竭尽所能圆过去,可你别忘了,三人成虎。林滔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如果我天天浇水,让它生根发芽,最终结出的恶果,回要了你的命!”
冉靖心神一紧,他发现他小看了这个女人。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庆幸做足了关于她的功课。那个木土侦探,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气定神闲地问:“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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