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府城格外热闹,因为从底下各个乡镇赶来赶考的考生们大都没来得及走,而且这刚刚考完,大家也都放松的很,因此各个茶馆酒肆,都是聚集满了各个学子们,吟诗作对,快活fēng_liú,好不热闹,四处都是灯火辉煌,喧闹无比。
可独独傅允隔绝了所有的喧闹,坐在客栈单间里心思淡定的翻看手上的书,现在刚刚考完,只怕还能沉得下心百~万\小!说的人,很少了。
直到屋内烛火微微一动,傅允神色不变,却已经淡淡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来都来了,还在外面做什么?”
随即便见房内的木窗就被从外撑开,一个身影翻窗而入,他一身铠甲透着寒意,年纪已经是垂垂暮年,却没有丝毫晚年的衰老,反而十分精神,有着上位者惯有的骄傲姿态。
只是当他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坐在房内的年轻男子的时候,眸中带着几分狐疑的打量。
“你是谁?”
片刻两相沉默的对峙后,中年男子终于还是首先开口。
傅允抬眸看着他,平淡无波的面容上,带着疏离和清冷的孤傲,让人不寒而栗:“多年不见,陈望一如当年啊,即便如今已经成了落水狗一般的人物,却还能有这等姿态,看来日子过的也不算太差。”
中年男子面色一滞,显然是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少年竟然会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可陈王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谁,十年前他只怕还只是个孩童,他怎么可能认出来?只是莫名的,他看着他的这张脸,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却又实在想不起,到底何时见过。
陈王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傅允淡声道:“我是谁,陈王你其实并不需要太在乎,就像你现在前来找我,也并不知道我是谁,而仅仅只是因为,我手中有一个定安王府的玉牌,你觉得我可以是一个有用的棋子,不是吗?至于其他,你一开始不在意,现在,也同样可以不在意。”
陈王面色一沉,如临大敌一般,他原本的确只是因为那块定安王府的玉牌而来,他觉得此人是和定安王府有很大牵扯的人,兴许可以利用,可没想到的是,此人却是如此心思深沉的人,连他的心思都猜想的一清二楚,让他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眼前,似乎丝毫的小心思都不能逃过。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着实是件费力的事情。
陈王这一生大起大落,也是阅人无数,仅仅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就可以肯定,此人不同寻常,可如此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却偏偏有着最寻常的身份,着实是让人······费解。
傅允仿佛看不到陈王变的飞快的脸色,接着道:“你不必多猜,我直接告诉你,定安王府的确和我有一些渊源,你的来意我清楚,我从亮出玉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你必然会找来,所以我在等你。”
“等我?”陈王狐疑的看着他。
傅允道:“我有定安王府的玉牌,必然是和定安王府牵扯极其深的人,至于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也不可能知道,你需要的只是利用我,来对付定安王府,甚至借助定安王府,对付皇帝,我既然在等你,自然是已经做好了,让你利用的准备。”
陈王听着他说这番话,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哪里是等着他利用?分明是等着来利用他吧?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利用?
可这话,陈王自然不会说,毕竟他需要达到的目的,的确和傅允所说的一致:“那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
傅允冷声道:“那得先看看,你能为我做什么。”
锐利的目光刺向陈王,有了些许警告的味道。
显然,他口中所谓的“利用”,还真不一定是谁利用谁。
陈王这么多年来,似乎还真是头一次感受到被人压制,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是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事情,梗了一梗,才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傅允也不答,只是接着道:“定安王府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而且必然是定安王最看重的亲信魏子彦,带着定安王府的亲兵赶来。”
陈王面色一变:“当真?”
“信不信由你,这个消息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以后的事情,我自会再找你,至于这个消息,陈王大可提前做好准备,给定安王府一个打击,也算是让陈王报个小仇吧。”
陈王显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他不知道,这人到底为何笃定,定安王府必然会派人前来,他并不知道,傅允手中的这块玉牌,对于定安王府来说,是一个怎样的惊天炸弹,又即将会在这小小的明安镇上,掀起多大的波澜。
“既然无事,就先走吧。”傅允淡声道。
陈王来找他,自然是已经把他的“底细”查的清楚了的,不怕他跑了,而傅允显然对他来说隐藏价值很大,陈王自然也不敢过分。
便点点头,随即转身推门出去。
随后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快速的簌簌风声,夜色再次回归平静。
傅允冷笑一声:“不过一块玉牌,也值得他带五十个精卫前来。”
谁又能知道,就在方才,陈王的那些精卫已经将傅允的客栈层层包围,水泄不通。
傅允随手扔掉了书,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这还只是第一关,这块玉牌一旦面世,后面蜂拥扑来的麻烦会数之不尽,陈王已经来了,定安王府还会晚吗?
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亮出那块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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