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寻咱们开心么?”运古色一一提起木箱晃摇,半点声响也无,果然全是空的,气得随手扔开。应风色往掀开的箱中一抹,指尖沾着的尘灰木屑里杂有些许银灿,与龙大方交换眼色,俱未声张,然而麻烦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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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儿!”运古色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紧绷,众人无不凛起,齐齐转身。
“那个……是不是捞什子黑山老妖?”
又一骑破雾而出,应风色这才发现,周围的雾气似又比先前更浓,破庙那厢的火光渐渐沉落,原本呛鼻的烟焦臭气忽然嗅不到了,四野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驮着残尸的几匹马垂头漫步,不复先前甩沫狂奔的生猛。
这异样的五感错置,正是身处阵法之内的征候,应风色驱散杂念收摄心神,摆出接敌架势,沉声喝道:“八九不离十,众人小心!运古色,你与我打头阵,江师妹负责保护言师妹,龙大方你同她们一道,等我叫你再出手!”紧要关头,谁都不会傻到与他唱反调,纷纷点头,摒息以待。
来人终至朦胧的黄月之下,只见他身材异常高大,连胯下所骑都比其余健马高了大半个头,黑甲披风,头戴一顶极怪异的方形金盔,纹路造型宛若青铜钟鼎,手提一柄铜色的长柄大斧,威风凛凛;下半脸不意外地嵌有金色的鬼牙半面,右腕应裹臂鞴之处,也为金色腕轮所取代。
较之先前六骑,巨汉的速度要慢得多,倒拖长斧,策马缓行,反而予人更强的压迫感。行至中途,他突然勒住马缰,以斧尖往地上捞起一枚瓜实大小的物事,入手低头,突然浑身剧颤,从逆光的剪影可清楚看见臂腿肌肉贲起,压得鞍下巨马嘶鸣倒退,仿佛难以承受其重。
那是应风色以钢丝斩下的两枚首级之一。
现在,他知道这轮鬼牙众非是无知无觉的怪物,既有七情六欲,自也受血脉情感所牵绊,目睹亲友同伴的断首将有什么反应,不用想也知道。“我去吸引黑山老妖的注意,由你来狙击!”他对运古色低道,提剑点足,鹰掠般扑向巨汉!
运古色根本来不及说“不”。几乎在应风色掠出的同时,那“黑山老妖”突然仰头狂啸,呜呜的吼声震得运古色浑身气血一晃,差点立足不稳;前方应风色身子歪斜,飞快交错的双腿踉跄起来,黑山老妖却一夹马肚,抡斧迎上。运古色心里直将双方都肏飞了天:“它戴着那玩意儿还能叫?”连忙冲出接应,但人的两条腿怎快得过马的四条腿?
眼看双方将遇,自己却还差得老远,奔过一匹健马时摘下弓箭,急停瞬转,弓步坐稳,拽弦搭箭,口里咕哝低诵:“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老子肏他妈射爆你丫般若波罗蜜!”飕的三箭齐出,直标金盔巨汉的面门!
——就算你有六条腿,还能快过弓箭不成?般若波罗蜜!
应风色没料到巨汉一吼能有如此之威,脚步骤乱,敌骑旋即冲入长斧的攻击范围。来人双目赤红,迸出滔天恨火,额际颈间青筋暴凸,果然不是首轮狼鬼或鬼牙众那种疯癫的情状,但比之鬼气森森的刀鬼艳鬼,又有着它们所无的激昂情绪;斧刃瞬至,锐风刮脸,脑中仅只一念:
“他在现实中,是何等样人?我……又杀了他的谁?”
千钧一发之际,三枝羽箭倏忽而来,却只一声劲响,巨汉挥斧削断其二,侧首堪堪避过最末一箭,箭镞在他颊畔擦出细痕,血珠汩溢,缓缓垂坠。
应风色不及思考“他会受伤”代表的意义,着地一磙调整体势,踏树跃起,羽刃连出,半空中与长斧换过七八击之多。巨汉与之交错,策马回头,斧刃像被剪坏的窗花,开了七八条盈寸缺口。
巨汉再夹马肚,正欲追击,背后破空声又至,本能抡斧扫落羽箭。
应风色逮到机会,再度踏树跃顶,仗着半痴剑之锐居高临下,抢先袭击;巨汉回身时已落下风,斧法再妙,也避不过交击势老,“铿!”斧剑交错,长斧仅余半截。
他起脚猛蹴青年,应风色以肘臂硬接这一记,远远摔飞,乘势而退,起身时见运古色羽箭连珠,一轮劲射,目标却是敌人胯下的坐骑。
待巨汉察觉时已慢一步,骏马载着主人不敢大动作地跳跃闪避,被藏在箭雨间的冷箭正中额头,应声倒地;巨汉及时离鞍,并未被巨躯压住,抚尸低吼,从背上拔下一柄凤头偃月斧,舍了应风色,朝运古色冲去!
运古色连发两箭都被削落,一摸箭壶空空如也,连磙带爬扑向道旁马匹,摘下乌鞘长刀转身一格,连刀带鞘断成两截。若非应风色返回,半痴剑接过凤斧狂击,怕是落得身首异处收场。
这凤头斧不比方才的铜色大斧,色带暗金,与半痴剑有来有去,斧刃虽被砍出缺口,毕竟不是一触即断;而同样形制的斧头,巨汉背上还有四把,旗靠似的插在一口扁平方匣里。
应风色一时想不到武林中有哪个使斧成名的高手,对方的攻击却益发难当,蓦地开声呜吼,连三斧将他砍倒在地,第四斧猛力一斫,斧刃撞断在半痴剑上,空柄击中应风色,猛将他抡飞出去,落地连磙几匝,怎么也撑不起身子。
“……师兄!”
龙大方提着赤霞剑加入战团,运古色搜刮来两柄短枪,与他并肩合战,就连江露橙也围上来,料见应风色倒下,始知形势危殆,若不联手除掉黑山老妖,只怕谁也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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