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样穿着白色t恤的一个男生,左右手搬着五六把椅子,递了出来。
“我来我来。”程憬想要上前,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扶着琴呢。
齐映想笑他,又憋了回去,“还是我来吧,这是我该做的。我们首席还是先把琴放好吧。”
音乐厅的后台不算太大,结束了演出后的同学们喜欢各自合影留念。
“大家都出来前面正门拍个照吧。”东哥在后台走了一圈,招呼着大家出去照合影,“都来,你们也来。”他指了指齐映和几个穿着白体恤的人。
程憬拉着齐映,就站在他身边,又整了整西装,“觉得怎么样?”
齐映在周围热闹的环境的,被他这么猛地一问给镇到了,“啊?”然后再看程憬整着领带,扯着衣角,噗嗤乐了。
大家闹哄哄地吵着要喊着“东哥”照合影,这次换齐映猛地冲程憬说了一句:“好老气。”
程憬明显对这个评价不是太满意,撇了撇嘴,齐映却是不急着接着说,顿了顿,“衣服老气,你还不错。”
“我们要不要喊点什么?”天辰向来是个会来事儿的。
“要……”周围一同附和之声。
“东哥帅不帅……”
“帅……”
正闹腾着,程憬一把,把齐映往自己身边一搂,齐映还来不及反应,闪光灯,于是有了他们俩的第一张合照。
直到后来,一次程憬换琴盒时,齐映把这张照片放了进去,说是宣誓主权,那时他们已然在一起了。这张照片一放便是十多年,即便那一年分手,即使十年来程憬换了不知道多少女友,照片也不从曾拿出来过。
这是后话了。
第一次,架好琴,却下不了弓。
对于程憬,琴解决不了的烦躁,只能交给酒了。
“半夜三更的,你也不回去好好倒时差,偏要把我拽出来喝酒。”
午夜十二点已过,这个城市都要渐渐睡去了,唯一能找到喧嚣的也只有灯红酒绿的地方了。
老方到的时候,程憬已然半酣。撑着头靠在吧台上。知道程憬心里难受,老方并没有耽搁,一路赶来,用的是最快的速度,只怪程憬喝得太凶。
“我……我大老远回来,给你当伴郎,你也不请我喝酒,还要我找你,算什么哥们儿。”他戳着自己的心口,然后把桌上的洋酒一口了闷了。
“行,我陪你。”二话没有,招来酒保,“一打啤酒。”
“真没诚意,和我一样。”
拗不过程憬,只能同意。
“怎么可以欺瞒我这么久。”
“还不是你自己选的。你知道我老婆以前总缠着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齐映,说你有才华,长得好,怎么就没有女朋友,还让齐映捡了个漏了呢?她们怎么知道,你他妈就是有病,才会看上那种会读书、心思深女人,才爱干这种花大脑谈恋爱的事。”
“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本性总是贱的。”老方的呵斥却比任何一句开导的话听得都舒服。“这男人追求女人,本来就是越具挑战性的,也就越有吸引力。挑女朋友,又不是挑萝卜青菜。”
“你这些年在外面,女朋友都能交出个联合国了,居然还能为了个女人买醉。”
一见钟情虽然像柔情春水,拨动他的心房,可好像忘不掉的,更多是心意相通的默契。
“不过也是,齐映身上的气场就专门制你这样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立刻就能激起你雄性的保护欲,可是你再看她说话做事,又让你觉的,深不可测,还会让你有那么点心理依赖。”
程憬已经不再说话,只闷头喝酒。
“抗不过天命,你就别必怨天尤人了,谁还没错过几个最登对的。”
。。。
第6章孰是孰非岂能说清
这世上只有两种自由自在的人,一种是还没出生的人,一种是已经死了的人。一个人有感情,就会有yù_wàng,就永远不可能自由自在。被情感牵引,被回忆拉扯,不自觉地、冲动地说了什么、去了哪里,又会做什么,就没了理智。
十年来从没回过的母校,并非是不想念,一朝伤疤被揭,又还有何惧。
隐在绿荫的大门很小,小的和华辰的名气有些不符,石门上“华辰大学”两个字已经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霜了。一路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稀松的树叶洒在红砖建筑上,温暖,不刺眼。
第一次走遍校园,她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在后来她牵挂了多年的那个清俊少年的引领下。
从图书馆回c区的路程有点远,她到也不担心,故意绕点路,从校史纪念堂后面的小路,沿着上上下下的台阶,一路逛来。那条路程憬带她走过,她还记得当时他说,11月的这里会很美。
他没有骗她,11月中的华辰,银杏金黄,秋风一扫,飘飘洒洒,时疏时密,落了一地。华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校史纪念堂后的银杏叶,只捡不扫,直到美景散去。四年间,她常走过,偶尔独往,更多是相伴而行。
还是这个习惯,十年来竟真的不曾变过。
齐映故意沿着边儿走,树叶自然而然地堆出一定的高度,一脚踩下去有沙沙的声响,很是清脆悦耳。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齐映一步步刻意地踩着,嘴里念着易安居士的词,“确实是先声夺人呐。”
那一年,也是这样,也是易安的词: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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