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如同雪花一般,从箭尾洒落,洋洋洒洒的落了她底下人一身。
白衣女抓住箭头,感受着劣质的做工,嘲讽的一笑,并未在意,甩手扔开,朝着她原先的目标而去。
她的手在堪堪触碰到裂缝的瞬间,突然小腿一沉。
刚刚一直落于她身后的同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抓住了她的小腿。
那种同归于尽的气势,让她脑子一片空白,重心一偏,她被拉扯着,极速下坠。
刚刚那出手可及的裂缝,眨眼间,遥远成天堑。
夜风正盛,极速的在楼顶掠过,翻卷着,裹挟着小纸人,漫天飞舞。
小纸人所到之处,如同活了一般,扭动着四肢,纷纷找到相应的人贴附。
一时间,原本除了下绊子还算和谐的众人,像是被人操纵了一般,无论亲疏如何,纷纷反目,相互大打出手。
乱成一团。
这样的变故显然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他们花了几年准备,花了几年苦心经营,现在百人活祭也如同预想中一样,成功把司度困住了,临门一脚,却横生这样的枝节。
没有□□控的人,第一反应是司度动的手,当他们下意识扭头看去——
一道身影立在屏障内,像是被血浆所包裹,虽然模糊,却也能清晰可辨出,那人的确是司度。
胡医生手握着一柄小巧的手术刀,劈开了迎面扑来的小纸人,一个反手,手术刀回旋着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半个圈,将四周人的小纸人一一绞碎后,最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扶了扶眼镜,侧过头盯着大楼某个方向,垂在右侧的右手有些颤抖。
“是司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或许是弓箭拉的太满,木鱼握着劣质的木弓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底发黑。
她脚步虚浮,倒退了半步,就被人拽住手臂,从身后拉了一把:“这高楼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声音不大,却很好听。
木鱼眨了眨了眨眼,等晕眩缓了缓,才看清楚来人——
红衣似火,乌发如墨,尤其是那张脸,眉眼如画,凭心而论,他的这种漂亮无关与性别,长的她漂亮多了。
而来人的身后,恭敬的站着俩白色纸人,一动不动,宛若静物。
木鱼和他素不相识,但是在此时此地,这样的衣着打扮,又是这样的一副相貌,她从记忆中翻找出一个人名来。
“赤间?”
“第一次见面,木鱼,你好啊。”赤间放开木鱼,往后退了半步,眯着眼睛笑,“此时夜色正好,要不去寒舍坐坐?我那还有几罐不错的茶叶。”
木鱼:“你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请我喝茶?”
这大半个城能被压制下去,多半是眼前这位的功劳,单凭想象也知道,他耗了多少心力。
抽身跑来请她喝茶,这个理由一看就是懒得找,随口胡诌的。
“没办法,我也是受某人之托,要看顾好你。”赤间视线落在了对面,血色的屏障越来越稀薄,即使从这边看去,也能看见司度影影绰绰的样子。
——他在强行突破百人活祭。
赤间甚至可以预见,再过十分钟,百人祭祀一破,所有煞气归一,尽数没入司度体内。
司度,或许就不是司度了。
只是司度无论入不入魔,对目前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今日的【越狱】人,一个人都不能放走。
木鱼听着赤间的话,似是觉得很好笑,嗤笑了一声:“夜已深,我就不打扰城主大人了。”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巧克力,低头剥开塞进嘴里,尝到浓郁的甜味,晕眩似乎也好了很多,咧嘴一笑:“况且我自己事儿一堆,还没有处理呢。”
“你打算过去?”赤间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木鱼没有说话,撕下一截衣摆,静静的缠在木弓裂缝的位置。
这把弓虽然弓身劣质,但是弦不错,应该是刚刚那位大哥精心制作的,这次居然撑住了,可能下一次也不会绷断。
“祭炼了如此多的符人,你还能站着,说实话我已经很惊讶了。”赤间声音如同夜风一样凉,灌进了木鱼的耳朵里,“你现在连跑几步都难,过去是不要命了?”
“我又不傻,咳咳——”木鱼咳嗽一声,摆摆手,“正如你说的,我手无缚鸡之力,这会儿过去,只能拖司度后腿。”
末了,还不忘拍拍赤间的肩膀:“所以放心吧,我会好好呆在这的,不会破坏你的大局,你用不着浪费时间亲自看着我。”
赤间笑容未变,并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他来到这看顾木鱼是真,当然守住她不过去阻挡司度破阵也是真。
他眼神真诚:“说真的,我有些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你想干什么。”
“我在想。”木鱼笑了起来,抬手虚虚一指,指向对面已经半透明的血色屏障,“是不是有人从外面破除,司度今天就可以跟我回家了。”
赤间没有嘲笑木鱼的异想天开,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除非……”
除非总司大人亲临。
木鱼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弓弦之上,利用最传统的方式,叠加着符文,加固着长弓:“赤间,我跟你不一样,你的眼里只有这座城,而我眼里,只有那个人。”
做完这一些,她气势徒然一遍,墨玉尺从后背猛然冲出,她左手轻轻一握,抓住了飞射过来的墨玉尺她将墨玉尺架在弓玄之上,以墨玉尺为箭,整个人向后半弯,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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