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带走我的摇钱树?你做梦!”
许是用力过猛所致,有细碎脂粉从面上脱落,她也浑然不知。见洛遥低头不说话,下巴昂得更高了些:
“清欢丫头她呀,生是我铜雀台的人,死是我铜雀台的鬼,哪怕是有天钉了棺入了土,那也是我铜雀台的尸首!”
胖腰一转便抄起账本扬长而去,徒留一片浓郁到有些呛鼻的香气,和一个呆立在原处的包子。
孔雀湖畔,阁楼之上。
新出窖的百年老酒,靳琉正哼着歌取来酒碗,半倚着栏杆打算好好喝上一坛子,可不料突如其来的砸门声险些叫他滑了手,摔了这坛子美味。
狐疑地回过头看去,却见一个杀气腾腾的小包子径直冲了进来,一把从他手里夺下酒坛,嗔目埋怨道:“谈崩了!”
冷不丁冒出的这么三个字,还真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蹙眉想了会儿才缓过劲来,展颜笑道:
“我说你也太天真了些,做事不过脑子。呃,不对,兴许你根本就没有脑子。”
一只青花茶杯嗖的一下从空中飞来,冲着他的正面俯冲而去,可某人却并不在意,优雅的把头一偏,抬手便轻松接住了杯子。
“呵,就你厉害,那你去搞定她们呀!”
“看来你这个小包子是真的看不起本大爷呀。”靳琉摇晃着手中的青花茶杯,坏笑道,“我去也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洛遥本想进屋瞧瞧沈清欢的状况,听了这么一嘴,掀珠帘的手滞在了空中,脸上虽还是不相信,可终归还是问了一句:
“什么条件?”
“这个嘛……”靳琉摇着折扇来回踱步,皱眉冥思苦想一番后,继续道,“我还没有想好,你就先欠着吧。”
话音未落,身形却已晃至门外。洛遥沉了脸,啐了口地,自顾自迈进了里屋。瞥见外头的有几名稚儿正在捉迷藏,大汗淋漓却笑意不减,胸口的怒火渐消,转而化作了一声轻叹。
如此祥和富饶的光景,怕是没几日了。
右手覆上腰间的匕首,眸中的哀伤慢慢化为坚定。不管前路为何,她一定要尽全力阻止。
傍晚,朱雀大街上的风声有些喧嚣。
距离城门关闭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正是驻守兵士最忙碌的时候。有人忙着进城,自然也有人急着出去。夕阳西斜,将城门处的队列拉成细长黑影。
队伍里大多都是些背着包袱徒步归乡的平民,一辆香车混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
驾车的是个戴着宽檐斗笠的白衣人,帽檐被压得极低,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任凭旁人指指点点,他也懒得搭理,只是静静地驱着马儿向前行进。
“站住!”
驻守的统兵上下打量许久,总觉着这驾车人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眼熟,调高嗓音伸手将香车拦了下来。
其余的小兵见上司来了,赶忙打起精神凑了过去,将香车团团围住。
“敢问是哪位贵人要出城呀。”
统兵做了个揖,余光不住飘向那白衣,可却只看到一抹傲慢的笑意。
“奉九殿下之命,出城办点事。”
白衣人并没有被这阵仗吓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随手丢了过去。统兵伸手接过看了眼,慌忙跪下身子请罪道:
“属下该死,拦了卫英大人的路。”
“你们也是为了公务,无妨。”
白衣人懒得再纠缠,扬起马鞭驱车便向着城外行去。
拦在前头的小兵虽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既然是自己的上司都不敢随意招惹的人,定是城里的显贵,想也没想就让开了路,目送香车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都说这九殿下身旁的护卫卫英为人和蔼,从不端架子,倘若不是亲眼见着,还真要被传言给蒙骗了去。
统兵见香车走远这才站起身,摇了摇头,继续打量起进出的人流。
“我说你也真是的,随便乔装成一个普通车夫便是,为什么非要假扮成卫英。”
离了城门许久,洛遥才从车厢里探出头,一把扯下某人的斗笠问道。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
靳琉倒是开心,曲着二郎腿半倚在车架上,看着十分惬意。
洛遥瘪了瘪嘴甚是不屑,将斗笠甩还给他:
“你就作吧!”
“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靳琉伸出食指坏笑道,“你可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还是该想想怎么讨好我,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混得太惨淡。”
小包子一下噤了声,气鼓着一张脸到底是不敢随意发作。该死的,竟真叫这小子说服了铜雀台里那些个钱串子。这群女人,心思可真奇怪。
回身望了眼车厢内熟睡的沈清欢,心中的怨气又少了几分。这么些年,即使名声大噪,她的日子只怕也是不好过吧。现下又失了一只眼睛,当真是红颜薄命。
橙红的火烧云渐渐晕出墨色,迎面拂来的晚风也携着丝丝凉意。洛遥将头埋在双膝间,沉了眸子:
“小苏他,怎么样了?”
靳琉手中的马鞭一僵,面上笑容渐敛,昂首望了望天,墨色盖过橙红,不觉失笑道:
“他会回来的。”
“骗人!”
话语一出,连洛遥自己都有些讶异,好端端的,怎么就带上了哭腔呢?
马蹄声哒哒,踏碎了小路上的枯枝,车轱辘压过小石子,震得车厢四角上的流苏来回直晃,可却打破不了此刻的寂静。
身侧的啜泣声越来越清晰,也对,这几日强颜欢笑,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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