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熬夜的。冯凭每隔半个时辰便问他一次,大约一晚要问个三四次,他终于无法了,便只好应了她。
“陪我一起睡。”他搂着她说。
冯凭陪他一起躺着,搂着他靠在胸口。
身体终于着了床,眼皮总算沉重地合上了。拓拔叡不知何时,搂到她身上来,黑暗中抚摸着她的脸,热情地亲吻她的嘴唇。
她迷迷糊糊中,皮肤激起了细细的战栗,感到十分快慰。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抱他,抚摸他,回应他的吻。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她清醒了,止住他欲往腿上走的双手,说:“别……”
拓拔叡哑声道:“要。”
冯凭拿开他手,说:“别。”捧着他脸劝道:“你身体没好,耗不得,别拿这个开玩笑。”
拓拔叡道:“我睡不着。”
她彻底醒了,抱着他安慰:“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拓拔叡道:“你让我发泄一下,我就睡着了。”
冯凭说:“不要。”
他说:“要。”
一边说,一边爬到身上来。
冯凭有一点点犹豫,想应了他。因为她也想,她也想要他。他的吻和身体压上来,那样的气息,她几乎要沉醉无法拒绝。
片刻后,意志占了上风,冯凭再度阻住了他,说:“别,你别胡闹。”
拓拔叡引诱道:“你不想要吗?”
冯凭说:“等你好些。”
她意志坚决,不受蛊惑,末了拓拔叡只得投降,说:“那我不做,你替我弄弄吧。”
冯凭说:“也不行。”
拓拔叡无论如何要求,都不行,最后他累了,疲了,就睡了。他夜夜都要缠,冯凭只好和他分床睡。他在里,她睡在外殿,免得搂在一起勾起他欲念。拓拔叡对此很生气,白天还是好的,到了晚上,她试探地问他:“要不我陪你一块睡吧?”他就负气地撵她:“你快走吧,我不要你陪,你又不答应我,陪我有什么用。”冯凭只好无奈笑。但是到了早上,他就不会生气了,等她起床过来的时候,他要靠在她怀中,睡一个回笼觉。
有时候,她半夜醒了,渴了,起床去喝水的时候,经过那帘子处,会突然想起他,就撩开帘子,走到他床边去看一看。看到他正躺在被中安睡,呼吸均匀,看起来宁静又和平,她就感觉心稍稍的安了一点。他好好的,他活着,她就感觉未来是光明的,人生是有盼的。
她不敢想象没有他,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去想,想不出来,不敢想。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天,人没了天是什么样子的?她想象不出来。
就在她为拓拔叡的病和种种事情忙的无法休息时,陆丽又称病,要回骊山去疗养。
冯凭非常吃惊,朝中现在是陆丽一个人在担,拓拔叡已经生病了,她只能依赖陆丽,陆丽又说要离京,她可怎么办呢?这个时候,陆丽万万走不得的。
她非常担忧地问道:“为何一定要离京呢?你若是身体不适,我可以允你在京中休养,暂时不理事物。需要什么御医,药物,宫中都可以提供,你去了骊山,那边不见得就比京中好,陆令能再考虑考虑吗?”
陆丽坐在椅上,恳请说:“臣也知道此时提这个话不合适。可是臣这旧疾复发,京中天气又严寒,这四肢夜夜疼痛不堪,臣从官署到这宫中一路,走了半个时辰,骨头好像要裂开一般,实在不堪重负。骊山有温泉,臣想去疗养一阵,否则臣怕这具老骨头坚持不下去了。”
冯凭看着头发半白,步履艰难,说话吃力的老臣,心中不是滋味。
陆丽的确已经很老了,整天忙于朝务的确也非常辛苦,她说不出任何强留的话。
她只能问道:“那陆令什么时候能回京呢?”
陆丽说:“臣也不知道,等天气暖和一些,臣这腿好一些能行走了再说吧。”
冯凭忧心忡忡,陆丽这话,那意思竟是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了。
她想到此,再想到陆丽的年纪,已经六十多近七十了。她很惶恐,人怎么老的这么快,陆丽已经这么老了,要是陆丽哪天死了,她要依靠谁去。
她心里太难受了。
陆丽的确是不想再回京了。
他已经老了,行将就木,过几年就要入土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要是回骊山去休养,人轻松了,兴许还能享享福多活几年。呆在京中,整天被这朝务压的喘不过气,不晓得折了多少寿呢。辛苦了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不能到老了还死在任上吧,他真的想退休了,不想再干了。
可是看着皇后失落的眼神,他那句致仕的话,终究说不出口。他要是说了致仕,皇后必定要伤心了,他只能骗她说身体不好,回骊山去休养。
说这话时,他感觉皇后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心中一时有些不忍,都想改口了。但是也没办法,他自己的身体要紧,总不能为他拓拔家劳碌一辈子吧。他这么大年纪,总归要致仕。
冯凭不安道:“陆令不在,这朝中的事该交给谁,我该同谁商议呢?陆令知道,皇上现在身体也不好。你可有什么看中的人选,能否举荐一二。”
陆丽说:“这件事,还是让皇上拿主意吧。”
冯凭太失望了。
陆丽辞别了皇后,又亲自面见了拓拔叡辞行。拓拔叡有些惋惜,却只能答应他,让他去了。
陆丽一走,尚书省其余几位大臣都人望不足,无人能担大事。拓拔叡无可奈何之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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