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辅佐新君的。
尚书台和皇宫正殿只隔了一天御道,离皇帝的寝宫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太华殿外。
李惠酝酿了情绪,准备入殿之后见到皇上,便要痛哭一场。
……
太华殿中,拓拔泓锦衣绣袍,玉树灵芝般地站在冯凭面前,疑惑说:“皇后诏我来做什么?”
十二岁的太子,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少年模样了。和他父亲当年多么相似啊,也是雪白的皮肤,嫣红嘴唇,秀目长眉,一双黑里泛着紫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的心吸进去。只是一张脸,便要倾倒万千少女。她真希望眼前这少年是她的儿子。
可惜不是,这少年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皇后脸上犹带着泪意。皇后身后是李芬,此时正拿着手帕拭泪。气氛有种特别的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做。
拓拔泓正不解,冯凭走上前,搂了他单薄肩膀,轻轻啜泣了两下。
女人的手,抚上了他脊背,激起了他骨髓里一阵战栗。皇后额头抵着他肩,白皙柔美的脸蛋带着香粉,摇曳着金钗和明珠光芒的乌发贴着他侧脸。也不知是女人的体香还是脂粉香,浓郁的钻进了拓拔泓的鼻中。
也许是因为她很美,也许是因为她很香,女人头发冰凉而丝滑的触感拂在脸上。拓拔泓心中一动,突然涌起一种难耐的喜悦。
他等着皇后要跟他说什么,皇后却哭泣着告诉他,他父皇刚刚驾崩了,他是现任储君,即将要受命登基。拓拔泓还没反应过来,皇后又告诉他说李惠下毒谋害皇上,已经召他进宫了。
拓拔泓很惊诧,但是也没有特别惊诧。他是无比聪明的人,只听皇后这一句话,就知道眼下是什么局面了。
第165章吊唁(改)
他顿时也明白皇后的眼泪,和她方才的拥抱是为何了。
父皇驾崩了。
拓拔泓有些迷茫,他一直知道父皇身体不好,可也没想过父皇驾崩。
下毒的却是他亲舅舅。
他看到李芬的哭诉,知道皇后说的话,基本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李芬是断断不可能指控自己的生父的。
他舅舅谋害他父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不通的,同床共枕的人,他父皇都能杀他的母亲,这宫里没有什么事不可能。
谋害他父皇,自然是死罪。弑君犯上,他绝不能原谅。哪怕是自己的亲舅舅。
他只是有点失望,本来他是希望可以依赖李惠的。可是李惠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必不能留了。今日谋害他父皇,来日就有可能谋害他。
但是皇后也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皇后早就知道这件事,她要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父亲去世,他即将继位登基这个关头说,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削除他的臂膀,好控制他。这个女人表面温柔,实际用心险恶。
拓拔泓顿时感觉到她刚才落的那两滴泪无比虚伪,方才才生出的一点喜悦之情烟消云散。
貌似莲花,心似虎狼。
虚伪。
拓拔泓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
李惠已经入殿了。
冯凭说:“传他进来吧。”然后拉着拓拔泓的手,坐到了大榻主位上,面朝着殿门处。
李惠进来了,两个太监在后面,推着大殿的门扉合上。李惠听到那殿门沉重合拢的声音,心一跳,有不适感。
皇后太子坐在座上首,好像等候已久。李惠本准备一到了皇上床前便痛哭的,见着这场景,突然感觉不对。
难道不是皇上驾崩?
除了皇上驾崩,还有什么事?他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礼节性的上前叩头:“娘娘深夜相召,不知是有何要事。”
冯凭没有唤他平身,只是语气柔柔道:“今夜太子也在这里,传你来询问一件事情,以证我不是为了私心。”
李惠听着这话,心中大是腻味,心想有话直说吧,何必绕弯子。心正这么不快想着,皇后就直说了,一句话开门见山,直接的没法更直:“你下毒谋害圣上,已被人揭发,你知罪吗?”
李惠心一凛,顿时明白今夜这一遭是为何了。
太子在前,他虽惊,却没慌。他眉头一皱,严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深更半夜召见我,难道就是为了构陷我杀人之罪吗?”
冯凭道:“我怎敢构陷你,把人带上来。”
宫女王薇,还有那名与之暗通的太监被带了上来。两人低垂着头,噗通一声往那地上跪下了,匍匐着,一句话也不说。
冯凭道:“李公认得这两人吗?”
李惠看了一眼地上跪的人,好像努力辨认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辨认出来似的。他重新面向皇后,不解道:“这只是两个普通宫人吧?娘娘实在考验臣了。哎,臣连自己府下的丫鬟名字都记不住,怎么可能认得这么些人。”
冯凭说:“李公记性这样差,如何料理朝事呢?朝中的巨细,可比这两个宫人的名字要复杂的多了啊。”
李惠眉皱的更深。
她不慌不忙,神态从容,见李惠凝神不语,便转向那宫女:“李公说不认得你,你便自己讲吧。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讲的,现在依旧向太子讲一讲。可记住了,人命关天,一句话也不可以乱说啊,否则后果不是你们承担的起的。”
王薇脸色蜡黄,这宫女相貌还不差的,事发之后,整个人憔悴下来。她知道自己的结果是必死无疑,而今已经有点失魂落魄。
她两眼无神,面目无光,哑声陈述说:“奴婢是李夫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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