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嗔道:“走开走开,脏兮兮的若是弄脏了本座的衣裙,便要你拿命来偿!”
那花匠诚惶诚恐的跑了,临走时还摔掉了一只鞋。
而“玉微瑕”则像是被他搅尽了兴致,冷哼一声,带着一丝怒气的往回走。
宽大的衣袖做遮掩,她握住了那块玉佩,刹那间,来自于玉佩主人的神识铺天盖地而来,借着一双看不清的“眼睛”,她看到了禁地里发生的事,直到瞧见师父成功逃脱,才长吁出一口浊气,背部已是汗涔涔一片如雨落下。
“……按计划进行……事成后到东门集合……”
“小心……上官彦……”
最后在识海中浮现的片段极为模糊,她只来得及捕捉到几个还算清晰的字眼,手中的玉佩就消耗尽了最后一点能量,“啪嗒”一声化作了齑粉,从她手指缝隙中滑落。
玉儿,你到底在哪?
用力的阖上眼眸,直到里面的阴冷森然被理智侵蚀殆尽,她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依旧云淡风轻如那天边朗月。
“嘿,这女人可真是会装的,一副高不可攀的圣女模样,要不是方才瞧见了她对那花匠的态度,老子真是要被她骗过去。”暗中监视的人忍不住开口道。
“你懂什么,外表却是清冷的女人,在床/上越是……嘿嘿嘿嘿。”未尽的话语消失在暧昧的笑声之中。
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君不离一向是持成全态度的,尤其是他们竟然敢意/淫玉儿的风姿,唔,虽然现在是由他来扮演的人。
从出客栈之时,他和玉微瑕就互换了身份,这种事在旁人听来自然是匪夷所思、不可完成的,然而如今的玉微瑕已是半步洞虚,能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看不见的领域,但凡靠近的人就会受到她的心理暗示,相信她就是君不离,当然这只是为了焱教中的高手准备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客栈的小二提前被换成了孔雀谷的弟子,用了易容之术将两人彻头彻尾的修饰了一遍,即便没有玉微瑕的领域,瞒过一般的人也是绰绰有余。
先前君不离察觉到不妙,一是因为他对玉微瑕有一种先天而成的心电感应,二是由于玉微瑕设在他身上防止被别人窥破的的领域能量波动了一下,减退了不少,他借口出来,除了关心玉微瑕的安危,也是怕在能量不稳之时被上官彦瞧出端倪。
只是……
君不离的瞳孔微缩,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神识中那个识破师父的男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
……
大祭开始了。
施泽没有过来,而是让身旁一个叫贾廉的管事领着三人前往。似乎是看在施泽的面子上,即便他们只是“外来人口”,依旧得到了热情的接待,安排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他们的身旁,站着先前在偏厅遇到的一行人,不过方才那傲气的白发男人没有出现,也不知是没兴趣参加,还是真的脱不开身。
一长段冗长的祭文之后,头戴恶鬼面具的祭祀从铁笼子中抓过一个半死不活、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用手中的玳瑁匕首割破了他的脖子,像给鸡放血一样将他拎在手里。
男人很快就咽气了,只有殷红的鲜血沿着他骨瘦如柴的脖子流下,汇聚到一个火焰形状的金属容器之中。
一个男人的血只初初放满了十分之一,祭祀很快将笼子里剩余的人都放干净了血,然而还不足够。
底下传来一阵轩然大波。
祭祀噗通一声跪下,嘴里像是神经叨叨般念叨着什么,他张开双手,朝天祷告。
“魔神恕罪,魔神恕罪!”
施泽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般而言,若是用来祭祀的牲口放满了血还不足以填满血池,便预示着不祥的征兆,将有大祸发生,届时他这个护法也轻易逃脱不了干系。
阴狠的目光朝四周扫射,如今,唯有赶紧弥补了。
贾廉站在施泽的身旁,背后忽地一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主子打断了脊柱扔到了祭祀的脚边。
“贾廉你这狗东西,若不是你疏忽大意,挑选出如此低等的祭品,又怎么会惹得魔神不满!如今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为魔神尽忠,你须得感恩戴德!”施泽眯起双眼,皮笑肉不笑的道。
虽然早就知道此人寡恩,但看到他眼都不眨的就将自己的心腹推出去送死,周围的人还是忍不住离他远了些。
贾廉还没咽气,瞪大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望下台下的施泽,喉中不时发出“嗬嗬嗬”的垂死挣扎,寡恩之人不可追随,可惜他至死才知道这个道理。
祭祀可不管贾廉心中有多少不甘,但是直到放尽了新“牲口”的血,血池依旧保持在一半的位置。
“纯阴之血,魔神大人说,他要纯阴之血!”
神经质的转动着眼珠,祭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形如疯癫。
“啊啊啊——我要更多的血!”
“纯阴之血如此珍贵,如今我等到哪里去找啊?”
“对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这、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不得胡说,既然是魔神要的东西,我等即便万死不辞又如何。”
上官彦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状似无意的小声道:“玉道友,我记得你就是纯阴之体啊。”
他声音虽小,但能站在这里的都是焱教高手,又怎会遗漏?
刹那间,宽敞的祭坛上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玉微瑕。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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