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从包里摸出手机,对着柜台上的老板喊:“有没有i啊?”
李希伯大笑出声。
丰荛被他笑得脸红,瞪了他一眼,低头玩手机,忽然发现有六通未接电话,全是方媛打来了。
手机放包里,铃声开的小,没听见。
方媛从来不会这么急急地找她,通常是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后就不打了。
六通电话,怎么了?
“我去打个电话。”丰荛拿着手机起身,走到酒馆门口。
电话回拨过去,响了一会儿就接通了,刚接通,方媛在电话哭着叫:“丰荛!帮帮我!”
声音特别的凄厉,丰荛一愣:“怎么了?”
方媛哭:“谷望南要抓我!”
听见这熟悉的名字,丰荛就觉得胸口一疼:“他抓你干嘛!”
方媛不说话了,只剩下哭声,吞吞吐吐地说:“我偷了他的钱……”
丰荛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李希伯一边继续喝酒,一边注视着丰荛的背影,忽然发现丰荛有些不对劲,举着电话,在店门口徘徊,不知道在说什么,显得特别焦急,她一急起来就喜欢用手捋额头上的头发。电话整整打了半个小时,挂了,她握着电话站在门口一会儿,又重新拿起了电话。
这头,谷望南一直坐在车后座上,旁边放着一束黄玫瑰。
董晨荟喜欢黄玫瑰,她觉得红玫瑰俗,白玫瑰过于单调,黄玫瑰好,颜色不艳又不平淡。前几天给她买的百合谢了,今天就送束黄玫瑰去。插在病床旁的瓶子里,她睡着也香甜。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丰荛”。
从前他不会在联系人名单里储存她的名字,她的号码他准确无误的记下来。可自从丰荛离开后,谷望南就在自己的手机里输入了她的号码,储存了她的名字。
他太怕太怕,如果她永远不回来,时间久了……他不再拨打她的电话了,她也不会拨打他的电话了,他会慢慢地忘记她的联系方式。
如今,她的名字在手机里闪烁起来。
接听或者拒绝。
手机一直在震动,谷望南把手机放在旁边,看着窗外,没有搭理。
手机震动了一阵子,又一阵子,再一阵子,终于没有再打过来。
助理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悄悄地看了一眼谷望南。忽然,助理的手机也响起来,同样是丰荛打来了。
助理拿着手机询问谷望南:“丰小姐的,要接吗?”
谷望南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助理接起了手机,丰荛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我知道谷望南在,让他接电话。”
手机开了免提,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车内,助理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谷望南的脸色。
谷望南面色平静。
助理说:“丰小姐,很抱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方媛的事情打来的电话,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无能为力。”说完,特别知道谷望南的心意,果断得把电话掐了,电话掐了之后,丰荛再也没有打过来。
谷望南重新把目光定格到窗外,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丰荛挂了电话急急地走回酒馆,李希伯一直看着她的表情:“怎么了?”
丰荛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拎起包,有些着急,声音都有些发抖:“我们回旅馆,收拾东西回去。”
李希伯皱眉。
回哪儿去?
丰荛看着他说,急得微微发抖:“回去找他,找谷望南!!!”
曾经那么温存着念着的名字,现在却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丰荛拿起包就要走,她慌了,乱了,近乎以为出了酒馆就能立马上车,迅速地找到方媛。
李希伯也豁然严肃了表情:“你先别急,等等我。”回身,招呼老板,“结账。”
丰荛站在外面等他,低头咬着食指的关节,李希伯买好单出来,帮丰荛拎包,护着她,穿过人群快速地往旅店折返:“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是镇静的。
“方媛,我的朋友,出事了,被抓了。”丰荛只能用简短的话表达,脚步加快,声音也带喘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警是谷望南报的,人也是谷望南让抓的。”说完,声音一抖,她停住了脚步,目光涣散地站在原地。
李希伯回头看她。
丰荛捂着肚子,表情难过又悲凝:“他在报复……他在报复我!他没办法抓到我,所以抓了方媛!这是他在报复我!”手抓着连衣裙,握紧成拳,死死地按在小腹上。
这里是江西的婺源,离他有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距离他三百公里,他照样能操控她的情绪,影响她的生活和决断!
方媛在电话那头哭得那么绝望,自从她认识方媛以来,从没看她流过一滴眼泪,她那么潇洒和自在,何时怕过?可方媛在电话那头哭啊:“不能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丰荛,帮帮我!帮帮我!”
帮!当然要帮!
丰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旅馆,立马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箱,对身后的李希伯说:“你去查查最近的一趟班车,我要立马回去。”
李希伯环着手站在门口:“你确定你要回去找他?”
丰荛急了:“不找他我能怎么办?!”
李希伯叹了一口气,目光平静:“丰荛,你不能回去找他。”
——回去了,就称了他的心意。
李希伯不敢说自己全懂谷望南,但是他们同样都是男人,都是能在暗中较着一股劲儿的男人,都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虎视眈眈的男人,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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