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没,姑娘何事?”
“你叫我真真就好,姑娘什么的多见外。”
“好……真真。”
“嗯。”陆映真应下,好奇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宁寒霄强忍着笑意,思索一番道:“我是江湖中人。”
陆映真顿悟:“原来你是大侠啊,我听说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死亡率很高啊。”
“……”
“宁公子?”
“我想真真你说得很对,我的确偶尔也有壮烈牺牲的机会。”
“嗯。”陆映真敷衍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不用偶然了,以后专门惹危险性高的祸给你,这样就算你死了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只能怪你自己武功不济——哈哈哈哈。
一夜好梦。
陆映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室时睡得这么安心,难道是她神经太大条了吗?
拖着软趴趴地身子下了楼,陆映真一眼便望见了坐在靠窗处喝茶的书风雅,他一身白衣,黑发垂落肩膀,挺拔的鼻翼棱角分明,细长的丹凤眼似有若无地瞟了瞟她。
只此一眼,瞬间清醒过来——“宁公子!宁大侠!带我一起走!”陆映真连滚带爬地跟上了已经出了门的宁寒霄。
宁寒霄无奈地回首看她:“真真,昨晚我只当你是在开玩笑,今天睡醒了便忘了吧。”
“忘?”陆映真迅速看了书风雅一眼,“不行,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你如果不管我,那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原来你还知道有名节这种东西存在啊……宁寒霄摸了摸鼻子:“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去哪?”陆映真连行李都不要了,只背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银两便上路了。
宁寒霄踌躇半刻,无奈妥协:“去御史府。”
坐在远处云淡风轻地饮茶的书风雅听到这四个字,眉头轻不可见一动,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清雅。他缓缓起身,信步走到柜台前结账,而后慢慢朝门外走去,路过宁寒霄时,似不经意一瞥,惊讶道:“这位……莫不是‘一剑流云上寒霄’的宁寒霄宁大侠?”
宁寒霄将视线移到书风雅身上,眼睛一亮,他很少遇见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人,但他知道,眼前这位白衣公子绝非简单角色,而且,这个人还十分眼熟:“不知这位公子是……”
书风雅立刻惭愧道:“小姓书,草字风雅,江南人士,一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原来是江南书家的公子。”宁寒霄恍然,难怪会觉得眼熟,“前几日好友慕剑飞受伤求医至江南书府,若非书先生出手相助,想必现在剑飞已驾鹤西归了。”
慕剑飞赶忙上前一拜:“寒霄说得对,若非书先生,我这条贱命可就没了,书府的人可都是我的大恩人啊!”
书风雅温润一笑:“慕大侠过奖了,能相助于宁大侠和慕大侠,是书家的荣幸才对。”
……切,真会装,陆映真忍不住扁了扁嘴。
“书公子太客气了。”宁寒霄挥扇笑道,“相逢即是缘分,书公子这个朋友宁某是交定了。”略顿,他对慕剑飞道,“御史府今日先不去了,我们先请书公子好好喝一杯。”
对于喝酒,慕剑飞从来不会拒绝:“好!书公子,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男人喝酒就没她什么事了吧?书风雅既然自己来了,那她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陆映真望着天,悄悄后退了几步,准备溜走。
可谁知宁寒霄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前一带,对书风雅道:“忘了介绍,这位是陆映真陆姑娘,也是在下的朋友。”
能成为宁寒霄的朋友的人可都不是简单人物,江湖人向来以成为宁寒霄的朋友为荣。
书风雅对陆映真淡淡微笑,这丫头还有点本事,但是……目光落在宁寒霄牵着她的手上,瞳色墨了几分。
陆映真尴尬极了,正欲装作和他不认识,却听书风雅道:“宁大侠有所不知……”他微垂下头,眉间黛色流转,“在下不仅识得陆姑娘,还与陆姑娘关系非同一般。”
宁寒霄弯唇一笑,好奇地“哦?”了一声。
“实不相瞒,陆姑娘的大哥是家父的结拜义弟,算起来,在下还是她的侄子。”
“哈哈。”慕剑飞不由大笑起来,“想不到这丫头居然有书公子这么风华绝世的侄子!”
陆映真满脸黑线地看向他:“我不能有他这样的侄子吗?有我这样的姑姑他很委屈吗?”
慕剑飞笑容顿住:“啊……呃……这……”
书风雅唇角微扬,替他解围:“姑姑此言差矣,姑姑冰雪聪明貌若天仙,能做姑姑的侄子是我的福气。”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渗人呢?陆映真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敢再说话。
宁寒霄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将他们迎进了雅间。
这顿饭一直吃到傍晚才结束,出雅间时三个男人都已微醺,最明显的莫过于肤白胜雪的书风雅。他由侍从微扶着,俊脸泛红,凤目朦胧,嘴角噙着笑望向陆映真,柔和而温润。
他很少这么看她,陆映真有点不安,这是在提醒她努力赖在宁寒霄身边吧?她如是想着,跟着宁寒霄来到了柜台前。
“你们慢慢走,我是斯文不起来,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小二,给我开间上房。”慕剑飞喝得最多,他醉醺醺地跟着小二上了楼,路过书风雅时还与他寒暄了一番。
书风雅淡笑着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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