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的这份狠绝与决戾也真是令人佩服。”
宁徽闻言,逼到她近前,怒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李娪看着宁徽怒急的神色,反而笑道:“原来你也有如此焦急的时刻吗?”
话未说完,却被宁徽狠狠扼住了咽喉。那指间的力道令李娪瞬间便明白了一件事,“你没有吃斐济给你的药,是不是?”
“你们的药太伤身体,臣可不敢用。”宁徽冷道:“我早在口中裹药膜藏了一枚补气血的药丸,斐济以为我服药后,我趁他不注意时,早把伤身体的药给扔了……说吧,殿下,你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李娪冷笑道:“七日蚕,听过吗?”
宁徽闻言一愣,七日蚕?这个东西他曾听大师父谈昱提起过,早在先祖皇帝朝时,大宣鼎盛非常,曾有大波商人途此经商,商队中有一人祖上曾随异国海船出海寻宝,在某一珍奇小岛上发现过这种蚕蛹,就带回本国,售贩给巫医,巫医据此物炼成蛊,便称为七日蚕。
但此物世间稀少,连大师父谈昱一生游历行医,都未曾亲眼见过此蛊物,所以在宁徽心中,此物虽神秘,但毕竟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然此刻,忽听李娪提起此蛊,宁徽顿时心生不详的预感,他急道:“莫非陛下所中的毒物是……七日蚕?”
“不愧是无惜啊,果然有些见识。”李娪看向李豫,“陛下,你还是小看了斐济啊。”
她又看向斐济已经慢慢变冷的尸体,“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或许才会如他这般破釜沉舟吧?陛下,你知道斐济的心愿吗?那便是将他所受的一切百倍奉还!杀你他有很多机会,为何非要如此?因为他要让你死的万分痛苦,让所有人都以为杀了他才是救你,但等他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再也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了,届时所有人才会知道,杀了他才是彻底断了陛下的生路。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可救陛下的性命,那便只剩下斐济了,他死了,陛下你也必死无疑!”
宁徽看着李豫震惊的神色,终于失去了冷静,他厉喝:“宣太医!快宣太医!”
明烟讶异道:“七日蚕是什么呀?”
宁徽忍怒道:“一种控蛊毒,掌蛊体死,中蛊者也必死,不超七日,必死的无比痛苦凄惨。”
多拖一日,李豫的痛苦便会多增加一分,眼下斐济已死,想来李豫也快要发作了……宁徽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无可奈何,先别说只有七日,能不能来得及请大师父前来,就算大师父来了,面对此蛊,恐也毫无办法。
见李豫神色苍白,宁徽忙到了他身边安慰道:“都是臣无能,累得陛下受此苦楚……”
李豫喃喃道:“原来他竟如此恨朕,不惜以身饲毒,也要杀朕。”
宁徽叹息道:“陛下曾言,斐济曾为陛下亲身试毒,恐怕早在那时,他便已为陛下种了此蛊,此蛊以自己心血掌控,从此陛下生死便与他息息相连,如今他死,陛下体内之毒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得不到他的心血控制缓冲,恐怕顷刻就会发作……”
“师弟,朕只问你一句,朕是不是会死?”
宁徽心中悲痛不已,只缓慢点了点头。
李豫又道:“是还能再活七日吗?”
宁徽悲伤道:“是有七日,不过一般人都挺不到第七日……”
李豫却笑了笑,“朕即位五年,无一日不心力交瘁,如今终于可以休息了,朕心甚慰。”
“今夜这宴陛下累了,臣扶陛下回宫休息吧。”
李豫摇了摇头,“师弟,朕即位这些年从不敢做一件任性的事,如今朕要死了,朕不想回宫休息,朕想去看看青女,她快要生产了……”
宁徽咬紧牙,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臣命人送陛下回宫,青女……臣亲自接她出冷宫,让她去见陛下,陛下就不要劳心劳力,去见她了,好吗?”
李豫闻言又看了看李娪,“那这里……”
“陛下身体不适,臣越俎代庖,替陛下料理了吧。”
李豫点点头,“有师弟在,朕也就安心了。”
李豫离开后,宁徽先对李贺道:“王爷,陛下身体不适,今夜之宴到此结束,王爷先行回府吧。”
李贺却质问李娪道:“你到底怎么害了皇兄?什么七日蚕,装神弄鬼,快把解药交出来!”
宁徽闻言头痛,只得道:“来人,送榠王殿下回府。”
“宁徽,本王还没说完……”
送走了李贺,宁徽才对李娪和燕西风道:“你们谁能先说出来七日蚕的来历,我就替陛下答应,先不杀谁!”
燕西风无所谓道:“仇人必死,我生死无谓,不过这个七日蚕我确实不知,爱信不信。”
燕西风这种性格的人,所言应该不假,于是宁徽看向李娪,却听李娪道:“无惜,你真的要杀我吗?”
她说完又看向明烟,“为了她?”
宁徽冷冷一笑,“或许从公主烧伤之后,我一直对公主太过温和了,以至于公主已经忘了,我可是为了陛下能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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