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纠结一些小细节,她也承认,宋钊敢于去杨家的做法引得了她的好奇心。
杨钦已经离开了,她或者在杨家还能看出好戏。
赵暮染在黑暗中闭上眼,浅浅入眠。睡梦中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在都城的事情,红墙深宫,她在夹道上小跑,身后是宫人们追赶的声音。
她甩开了所有人,到了一个极偏僻的院落。她从破损的门洞往里看去,看到院中杂草从生,一片荒芜的光景。
她觉得无趣,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她却听到了有人唱歌。
‘风不吹,树不摇,鸟儿也不叫,我的小儿郎要睡觉,眼睛闭闭好…眼晴闭闭好。’
歌声原本似很远传来,她辨认不出是哪个方向,就当她再度要离开时,歌声确是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在她耳边。
她就回身往刚才看过的门洞望去,就看到一个双眼晴贴在门洞那,从里面在偷窥她,那个歌声就从门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她毛骨悚然,那双眼突然又不见了,她就有些惊慌,旋即她听到门板嘭嘭作响。那个歌声也越来越快,门板仿佛要被里面人拍散一样,她从忽张忽闭的空隙间终于看到里面人的身形。
像是个女人,头发很长,很长……她看着,吓呆了,忘记了要跑,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尖叫一声,从门缝中挤了几个指头出来。
那指头指夹都破了,往外翻,指尖上全是血。
赵暮染猛然张了开眼,翻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身边有暗影靠近,她吓得又是一激灵,二话不说就将枕头扫去,然后手化为爪直掐来人的喉咙。
宋钊忙避开,及时开口道:“是我。”
抓空了的赵暮染一怔,旋即放松坐在床榻上,伸手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时,她才发现一额的冷汗。
她闭眼,慢慢调整呼吸。
又做这个恶梦了。
似乎好些年不曾再做过这个梦,怎么那么突然。
是因为这几天休息不好,压力过重,然后又想到要回去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宋钊见她脸色发白,额间都是细汗,取了手帕帮她擦拭。
“我在外边听到你的声音,有些担心,就直接破门进来了。”他看着帕子上的湿意,担心地道,“你是做噩梦了?”
“算吧。”赵暮染终于好受了些。
这应该就只是个噩梦,只是因为每回她醒来都记得清楚这中每一个细节,她曾怀疑过不是。但她父王娘亲说,她进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哪里能跑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
“什么时辰了。”赵暮染呼出口气,宋钊看了看窗外,“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嗯……”
赵暮染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我说了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宋钊想了想,“也不是在说话,像是在唱歌……”
赵暮染瞬间又毛骨悚然,她不会是唱梦里那个女人唱的歌吧。
她下榻来,宋钊见她不说话了,转身出去让人打水来,然后绞了帕子给她净面。
赵暮染心中想着那个诡异的梦,接过,胡乱地抹了一把。似乎梦里的她是八岁时候的样子。
她正胡思乱想着,脸上却是又有温热的帕子贴了过来,宋钊轻轻帮她擦着脸,说:“前些日子并不见你做噩梦的,是偶然吗?”
她被那个梦闹得心情不太好,也懒得动,承了他此时的献殷勤,闭着眼道:“偶然吧。”
宋钊没有再问,拉了她的手,放到水中,帮她净手。动作异常轻柔。
赵暮染闭着眼,思绪杂乱。
一时是梦里那个女人,一时是想到宋钊说她在做恶梦时唱歌,一时又是他们在渭州的山林中,他将投石机的图纸给她父王的一幕。
还有在安王府,他问她‘你信我吗’那认真又带着期许的眼神。她当时反问他‘是像在山林里时那种相信吗’,然后丝毫没有犹豫的说‘信’。
赵幕染胡思到最后,烦燥地皱眉,抽回被宋钊抓着擦干的手。
宋钊淡淡地看她一眼,将帕子放下,“那我们出发吧,早饭就在车上用。”
少女没有回答,而去转身去拿过红缨枪,随手又拿了刚才擦手的帕子,坐着慢慢擦枪。宋钊见此便出了屋,吩咐准备出发。
***
安王府。
安王一大清早起来练拳,院里突然有冷箭穿过,惊得满府侍卫都出动了也没有找到人。
他就看了附在冷箭上的字条,然后气急败坏跑到王府后门,果然见到门外放了个紫檀木盒子。盒子放了一封信,和一块花纹特殊的玉佩。
安王在仔细看过玉佩后,心惊不已,忙去拆开信。看完信后,他险些就去摔了那块玉佩,咬牙切齿骂了句:“姓宋的,你个小王八蛋!”
安王妃也被动静吵醒,等她到后门找到自己家夫君时,只见他气得双目赤,然后往她手里塞了块玉佩。高声吩咐边上的侍卫:“收拾收拾,到边陲的军营去,王妃也要同行。”
安王妃还拿着那玉佩打量,感觉有些熟悉,听到安王的吩咐却是吃一惊,“不是去北军营的?怎么要到边垂的?”
“有王八羔子不想要命了!路上再跟你解释。”
安王说罢,一改往常黏人的模样,神色极严肃的离开去了书房,留下安王妃惊疑不定的想。
这么严重,是边陲出问题了?!
正当安王妃也准备回院子收拾的时候,安王又派了人来,那侍卫跑得气喘吁吁,和安王妃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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