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时,他期望着能够活命;在得知自己只是被废的时候,又期望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宣和帝就是他所有的希望,他跪在殿中失了心神般的哭着,“父皇,儿子错了,父皇就饶了儿子吧。儿子不想被圈禁,儿子也不想当皇帝了,父皇……”
宣和帝怒火攻心,锤着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黄门忙上去给宣和帝顺气,宣和帝吐出一口脓血来才算好了些,“你有胆子造反,就没胆子承担造反的后果?朕不杀你,已经对你仁慈至极!儿子?朕哪有你这样的儿子。”
周朝宗嚎啕大哭。
宣和帝冷哼一声,“现在哭,晚了!策划怎么逼宫篡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
宣和帝厌恶又痛心,皇家的骨肉亲情早就被权利的游戏倾轧的七零八落,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情形会落到自己头上。
周朝宗的哭声一顿,惊惧地看着宣和帝,“父皇!儿子没有想逼宫篡位!”
宣和帝将一张薄纸扔到地上,“狗东西!自己写的都不认了!”
宣和帝大发雷霆,周朝宗颤抖着手将他扔下的东西捡起来,哆哆嗦嗦地看着。他一行行地往下看着,忽然他的神色骤变,大声道,“父皇,这不是儿子写的!”
字是他的,前面也是他写给王益示好的。至于后面,逼宫的时间、地点都有了,而这些全都在他的计划之外。添了寥寥数语,越发让他罪大恶极。他送出去的信,被人掉包了!
宣和帝气极,“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
周朝宗大哭,“父皇,这是有人在陷害儿子啊!儿子没说要逼宫啊!”他的信中只说日后御极定不忘王益恩德,天下是周家和王家的天下,定让王家与他共享富贵荣华。这就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了,可熟料还被人加了其他的。
周朝宗从一开始就未否认自己给王益去了信,且宣和帝斥他大逆不道时他也并未做任何反驳,可想而知原信未必比宣和帝现在看到这封好上些许。
宣和帝也明白过来这是被人算计了,而周朝宗也确实是罪不可恕的,他悲痛欲绝道,“你虽未歹毒到逼宫弑父,但也与此无甚差别。朕留你一命,已是宽恕。你回掖庭,日后好自为之吧。”
空荡的殿内只余周朝宗哀戚的求饶声,不断地绕梁回荡着,满室寂寥。
宣和帝仰躺在榻上,一声接一声地咳着,“老大的死,朕越想越觉得蹊跷。老二这事,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你说,会是谁?”宣和帝问侍候在身边的黄门。
离大位一步之遥的人,似乎都逃不开干系去。
这种事,黄门哪敢妄言,他们能做的,也就只能听宣和帝道道不想让外头人知道的苦水。
宣和帝忽然攥紧了手中的龙佩,“小九是最像朕的,朕刚才放他出去,竟不知是错是对。”宣和帝陷入了巨大的迷茫,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周承曜终于走到皇城外头,消失许久的周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低声对他道,“陛下将二皇子召去问话了。”
周承曜轻笑,“情理之中,他谁都信不过,多问几句也是正常的。”今日他能这样从宣和帝的寝宫内走出来,都是十分的有违常理了。
第86章远离
周承曜抬头看看阴沉的天,“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下下策,也没想过能瞒天过海去,他迟早会想明白的。周至,加强温府和英国公府的守卫,出了半点差池,本王唯你是问。”
周至抱拳,“是!”
也不知是怎么了,本该是和煦的日子,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竟落下瓢泼的雨来。大周京城偏北,是没有梅雨季这一说的。温暖加了件衣服,倚在窗棂边看雨倾盆地下。
香云拉了拉她,“王妃往里面些,别让雨给淋了。”
温暖心神不宁地往里挪了些,“也不知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里气着他,却又忍不住为他担心。雨这样大,也不知车行在路上是何等的艰难。
温暖正愁着,就见两个人急急行了过来。大雨如帷幕一般迷蒙了眼,温暖还是一眼就看出穿了黑色缂丝袍子身形颇高的那个是周承曜,他旁边的灌夫极力将油纸伞往他那边倾。纵然如此,两人还是浑身湿透了。
温暖转了身提了裙摆就要往外跑,也不知周承曜是看见了还是怎么的,也不管灌夫还在给他撑着扫了,几个大步就迈进了屋里。
温暖忽地就撞进他怀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他浑身都湿透了,一丝不苟若他这样的人,衣服都被雨水冲刷地褶皱了。
“雨这么大,怎么不在外面躲会儿再回来?”她语带哭腔,仿佛被雨淋了个透的是自己。
周承曜闷声笑,“想你了,一时半刻都不想在外面待着,就想回来看看你。”刚才他在宣和帝寝宫中,心提到了嗓子眼,应付着宣和帝,脑海中却都是她的模样。很多东西事先都安排布置好了,可一旦出了半分差池,他都走不出来。
他退后几步,他身上湿哒哒的,离她太近不好。
温暖贴了过来,“我也想你,我怕你被风雨淋湿。”
周承曜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是坚决不让她再往前走了,“我身上湿着,怕过了寒气给你。不生气了?”
温暖摇头,“不生了,可你以后有什么事不可以再瞒着我。”
周承曜唇角微动,却是扬声让人去烧水。他看着她晶晶亮的水眸,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这天恐怕要连着沉上几天,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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