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然后通知父皇加强防备。”
母后将茶杯放回桌上,招呼我挪去离她更近的位置。她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黑色长发又回到了以往的长度,发髻上却空落落的。恍惚间听到了她的叹息:“一朵花也没有了。”
我枕着她的肩头,缩在她怀里,熟悉的百合清香环绕四周,儿时最温暖最安心的保护的气息,却仿若过去千年。
母后轻轻地搂着我,话语极轻:“你又瘦了。”
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子酸酸的。
“母后,”我思考片刻,忍不住说出了那些理应回避的词句,“我想浅穆了,好想和他一起去人类世界去看花。”
母后没有说话,将我搂得更紧,许久,在我几乎睡着时,听到不真切的一句:“浅穆会有的。”
浅穆会有的,我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这句再简单不过,我却始终听不明白的话。浅穆不会再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我的弟弟,他长眠在皇陵中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世界,他此刻一定在笑话我落得如此狼狈。
不知何时睡熟,醒来已日上三竿,撑着床沿坐起身,扭头看了眼窗外。天气似乎不错,难得的阳光明媚。
约莫记得那个奇怪的用于试验的小镇似乎叫做辉镇,我揉了揉眼睛,唤来辰诺:“回人类世界几天。”
穿梭于繁华的街道,再也没有人类能够看见我。走到十字路口时停下脚步,望向拥挤的人群,望向笔直延伸的街道。
回到人类时的住宅,家中的摆设还是那天清早那样,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对辰诺说:“还有间客房,你近期先住在那儿。”
“属下住在这里怕落人口实。”辰诺认真地回答道。
我叹气,他的毕恭毕敬有时会让我觉得别扭:“住在这儿好歹有个照应。难不成你准备每晚睡门外?”
我懒懒地说道累了想休息会儿,辰诺便离开房间,顺手关上卧室门。
我打开衣柜,把柜子里的衣服重新折叠好,一件件放回去,拿起那套迟迟没有出场机会的情侣衬衣时哑然失笑。我又看了眼衬衣,把它塞进衣柜最底层。
听到客厅里辰诺在说话,走出去一看,叶珂站在客厅气乎乎地别过头。她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换上平日的笑容,还没走到我身边就先埋怨起来:“你家的保镖太可怕了,哪有对女生这么凶神恶煞的。”
我耸耸肩:“谁让你每次有门铃不按,非得偷偷摸摸地进来。”
“我来打探情况,怎么可能按门铃。”叶珂看了一眼我捆扎起来的长发,笑容减弱了些,“店里的鱼缸裂得粉碎,九只金鱼全死了。”
叶珂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我没有任何示意她往下继续说的表情,叶珂体谅我的心情,中止了这个话题。
“非影,”叶珂想了想还是叫住我,“墨藤的婚礼延期了。是墨藤提出来的,晴月大发雷霆,闹得店里鸡犬不宁。”
我轻侧过头,我此刻也无心讨论这样的话题。
拜托叶珂出门买菜,许久没下厨,难得今天人多些,心情尚佳地套上围裙在厨房里奋斗。
一桌菜,三个人,各坐一方,好不容易让辰诺同桌吃饭,就像住客房一样,必须采用命令。辰诺有时候对规矩身份之类在意太多,其实他不懂我一直很想弥补,可眼前的补偿太微不足道。
第二天清早,睡觉睡到自然醒,原计划与辰诺一道前往辉镇,偏偏叶珂吵着闹着要一起去。
着实拗不过她,外加她张口闭口乘出租车由她出车费,也罢,反正有人出钱也不错。只是司机或许会奇怪,为何叶珂兴高采烈打开又关上车门,后排座位空无一人。
第二次到达辉镇与第一次来时的心情大不相同,辉镇冷冷清清的,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在不幸掉下楼的五层旧房顶层房间,夜皇后早已消失不见。
走在小镇的街道,寻找可询问的人,奈何四周过于安静,苦苦找不到问话的人。烦得焦头烂额时,隐隐听到哭声,穿街走巷,来到一家破旧的店面前,只见一名小女孩蹲在墙角哭。头发扎成马尾,绑着大红的蝴蝶结,桔色的连衣裙。哭声刺耳,令人揪心。
叶珂快两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小妹妹,出了什么事?告诉姐姐好吗?”
姐姐?我咂舌,活了千年的睡火莲花精还好意思自称姐姐,真是叶珂风范。
女孩没有回答,依旧埋着头哭泣,叶珂蹲在她身边,一脸无害的微笑:“别怕,别哭好吗,姐姐不会伤害你。”
我朝前走出两步,虽然现在人类已经看不见我了,但总归觉得靠近会感到安心些。
小女孩这次似乎是听进去了叶珂的话,没有了哭泣声,她稍稍抬起头,脸仍埋在臂弯中,一股怪异的气息霎时涌来。手不自觉有些颤抖,似曾相似的气味,不是属于噬花族,而是类似噬花族的小镇人类的气息。
与生俱来的警觉感已令叶珂瞬间起身退到安全距离,与此同时,小女孩突然抬起来,避开叶珂,直直地朝我扑过来。我清楚地看清了那张藏在手臂掩盖下的脸,震惊到无言以对,恶心阵阵上翻,十分想吐。
那张脸毫无属于人类的部分,突出的狼形嘴脸,却又还没有达到噬花族的形态,处于畸形的变化中,脖子以下的部分也已被灰色毛皮覆盖,口齿不清的声音支吾着:“姐姐,把你的脸给我好不好?”
惊讶到忘记了后退,清新的银杏气息移至跟前,闪电般迅速的白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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