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后,便自觉地跟着白景钰躲到安全的地方。
绪云盛眯着眼,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不过觉得沈嘉禾能拿出来的无非也就是些毒药。
秦如一的一只手臂被伤,想要再用双剑着实有些困难。
绪云盛见他单手提剑,摆足了架势,心下警惕,一只手抓着袖口,微微抬起,准备在秦如一洒出毒药时,随时保护好自己。然而秦如一动虽然动了,洒出的却不是毒药,而是一根极细的银针。
银针带着力道刺入他的肩井穴,霎时间,半边身子又木又麻,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上。他犹自震惊,忽然听到沈嘉禾喊着“脐上三寸”,下意识用自己尚能活动的手,护好她所说的位置,然而那根银针却扎在了他脐下三寸的关元穴,令他的眼前微微泛黑。
秦如一按照沈嘉禾所说的,先是用银针按照“说上攻下”的原则,出其不意刺入他的穴道,限制住他的行动,再将银针刺入他的死穴。
白景钰看着软倒在地,身体抽搐的盟主,惊叹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师父赠给我的银针因为一直没用过,所以我就一直带着没拿出来过。盟主肯定会认为我就会洒洒毒药,要先防备气味。”沈嘉禾远远地观察着绪云盛,随口道,“这个时候用银针攻击,出其不意,他没有防备一定会中招。我再用声东击西的法子,让他以为我在指挥少侠,护住我说的地方,这样就制住了他的行动。行动被限制住了,扎什么死穴,就小菜一碟了。”
白景钰:“……”
幸好他是站在沈嘉禾这边的。
白景钰转了转扇子,好奇道:“那不是季神医送你的出师礼嘛,就这么用了没关系么?”
沈嘉禾平淡道:“反正用在盟主身上,总比拿银针烤肉串要好。他会开心的。”
白景钰:“……”
季神医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
秦如一蹲在绪云盛的身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绪云盛似乎终于感受到了死亡面临的恐惧,挣扎地抓住秦如一的靴子,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凭着唇语勉强看出他在要他们放过他。
灭了八方庄满门的男人,此刻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再没有什么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也没有身为地煞教教主时的狠厉。说到底,他拼尽一生,做尽坏事,自以为成了人上人,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棋子。
“可我八方庄上下何其无辜。”秦如一淡然的语气中,隐藏着几分悲恸,“你为了你的权利名誉,又何曾放过他们。”
秦如一抽出长剑,一只手掩住绪云盛的双眼,抿了抿唇,还是决然地刺向了他的心脏。
绪云盛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声响。秦如一将长剑抽出,随手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徒留一片血滩,就如同他当年在八方庄目睹过的一样。
他如今复了仇,也找到家了,该与那段过往告别了。
白景钰看着秦如一,嘟囔道:“我还以为能大战个三百回合呢。”
沈嘉禾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复仇不是复,有简单的方法,干嘛找复杂的?”
白景钰晃着纸扇,“不会显得太快,太突然了么?”
“我药死绪欣的时候可比这快多了。”沈嘉禾嘀咕了一句,不耐烦道,“要不是想让少侠亲手复仇,我们俩现在都能回去拜堂了。”
白景钰:“……”
白景钰:“……也不至于那么快吧。”
似是想起什么,白景钰纸扇一合,“不行啊,阿一就这么报完仇,盟主死了,你娘亲怎么办啊?不是说被什么妙慈住持给劫持了么?”
“啊,没事没事。”沈嘉禾摆了摆手,“我娘不可能被拐走的。”
白景钰一愣,“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沈嘉禾看着秦如一向她这边走来,对他笑了笑,回答着白景钰的问题,“我娘平时出门,我爹都恨不得派八十个暗卫跟着,妙慈住持就算偷习了八方庄的剑法,又不能以一敌百的。我娘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拐走,我爹以后就不要当什么丞相了。不过写封信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妙慈住持杀……少侠?!”
沈嘉禾话还未说完,本该向着她走来的秦如一,却在中途忽然软了腿脚,扑倒在地。
她吓得几乎没了魂,连忙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抱在怀中,“怎么了?”
秦如一甩甩头,意识有些朦胧,“就是……头晕。”
头晕?
沈嘉禾拆下他的包扎,果然见到伤口已经肿了起来,带着骇人的紫色。
她叹了口气,“怎么中毒了你自己都不清楚啊?亏你还能坚持这么久。你就庆幸吧,你未来娘子师从神医,这个毒我能给你解了。否则下了山你就完蛋了。”
“我知道,有你在。”秦如一睁着眼,黑眸中满是纯粹,脸上带着几分无辜,“阿禾,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沈嘉禾眨眨眼,问道:“忽然要我对你笑做什么?”
秦如一揉了揉眉心,困倦道:“我……有点累了。想要睡一下,如果阿禾你能对我笑,那梦里我也能一直见到你了。”
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啊?
沈嘉禾微红了脸颊,抿着唇对秦如一笑了一下,又连忙一本正经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催促道:“好了好了,睡吧。等你睡醒一切都好了。”
秦如一握了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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