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妮这是改性了还是怎么着,我真以为她要跟段明泽夫妻玉石俱焚呢,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为了钱。”
乔颜将上面一座小山搬下来,又翻了翻,下面果然还夹着另一份协议,这次换成了段明过和姜佳妮,条款明显比前一份苛刻许多。
江流萤恍然大悟:“看来段三替他哥哥做了和事佬,打个先头部队劝降敌人。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有段三替哥受过……可歌可泣。”
她撞一撞旁边木愣愣的乔颜,说:“想什么呢,是不是心疼钱了?”
门外忽然响起说话声,乔颜当即把合同放好,江流萤将压在上面的文件搬过来,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地仍旧坐到桌前的沙发上。
律师匆匆进来,大说抱歉:“刚刚被个客户拖住了,拉着我怎么都不肯放我走,耽误段太太跟你朋友的时间了。”
乔颜还因为方才的偷看心乱跳,江流萤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地打哈哈,说:“没事的,反正我们是小客户,理所应当要先照顾那些大客户。”
说得律师一身汗,连忙道:“没有的事,段先生是我最宝贵的客人,段太太当然也是我的座上宾……不知道你们今天来办什么?”
乔颜拍拍江流萤肩,说:“别闹。”对那律师说:“其实事情很小也很简单,我现在名下有一套房子,不大,也不值什么钱,算是我妈妈留给我和我弟弟的。我嘛并不想要这个房子,现在想把这套房子完全过户给我弟弟。”
律师边听边记,说:“这个不难,出点钱办个过户手续就可以。”
乔颜点头:“我也想过,只是我弟弟现在还在念书,我想是不是可以把这户房子的钱拿出来,弄个什么教育基金,每年甚至每月都可以有固定的一笔钱提出来,帮他度过念书的这些年。而且最好不要动他的那一半,用本来属于我的那一半,这样就算是念书的时候,把钱都花光了,他还能剩下半套房子,用作以后创业、生活。”
乔颜边想边说,说得弯弯绕绕,磕磕绊绊。
对面律师一看就是见多识广,平时怎么离经叛道、鸡飞狗跳的案子都经历过,所以只是一一记下来,模样无异,连个问题都没有。
只关在家里闭门造狗血剧的江流萤却忍不住纳闷,抓过乔颜问:“你干嘛跟你弟弟分得这么清楚,还像现在这样,每个月给点钱咯。”
乔颜笑得略带僵硬,说:“他已经满十八岁了,该让他自己去见识见识这社会了。没人能一直窝在另一个人的羽翼下,就算我是他姐姐,也不行的。”
乔颜声音不大,说得温柔又坚定,美丽的脸上尽管淡淡的,却总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力量:“所以以后我不想过分管他,或者说,我不想管他。”
江流萤听得连连点头,说:“就跟放风筝一样,懂得松一松线,才能飞得更高嘛。要是每个家长都懂得适时放手,就不会有那么多巨婴了。”
乔颜对这夸赞受之有愧,转而问律师:“这事好办吗?”
律师说:“不是太难,之前遇见过好几例差不多的。等过几天吧,等我拿出具体实施方案,再亲自登门拜访,跟太太你讨论。”
乔颜说:“你客气了,我对这些不懂的,你直接给我先生,他说行就行。”
律师笑:“也好。”
夜里吃饭的时候,江流萤悄悄跟乔颜说:“你弟弟一定是惹你生气了吧,不然你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开手。”
乔颜瞠目,以为她是有爱饮水饱,没想到还能体察民间疾苦。江流萤挑块精肉夹进她碗里,说:“我就是在外人面前给你留点面子,其实稍微一想就能想出来了。”
乔颜说:“是闹了一点矛盾,觉得累了。”
能让她喊累放手的矛盾,可不仅仅是一点矛盾。只是跟人说话,留人余地,了解得太多,彼此透明,反而不好做朋友。
江流萤主动岔话题:“那小丁呢?”
“提起她,那就有意思多了。”乔颜对这话题明显更有倾诉欲:“她跟我爸朝明过要了一笔赡养费,一次结清,以后不再纠缠。”
“厉害厉害,那你爸爸要小心,万一她卷款逃跑,你爸岂不是人财两空?”
“所以啊,听说最近两个人成天为钱吵架。总数原本就不多,还要一会儿分成两块,一会儿分成三块,放你放他那儿都不行,两个人各有各的主意。”
江流萤拍手笑,说:“这下可好了,不用你做手脚,他们俩先斗起来。现在铁定是一个死死盯着钱不放松,一个死死盯着钱想拨出来。就怕还是有后患,最后来找你要钱。”
“可我没有啊。”乔颜一摊手,满脸无辜:“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明过那儿,我就是买个花还要借他卡来刷。他又是个铁公鸡,轻易不肯吐钱的。”
“你真的假的啊?”江流萤咬着筷子直乐。
乔颜摆手:“不想管,真的不想管,倦鸟各归林吧。幸好明过这人有一点好,板起脸来的时候大家都怕他,我想能震住一时是一时。”
乔颜做好了一切与以往生活断去联系的铺垫与准备,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法律上。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总觉得还有一份缺失着,让她隐隐不安。
她于是重新坐起来,一条条拨着脑中的思绪找出那个头,后来不由自主在手机上翻出乔恒名片的时候,才知道是缺少了哪一步。
她掐着他晚自习下课的点给他打电话,与下午那次比,这一回说起话来更加熟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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