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的总要有些替换。”她说着这些话,却没有看他一眼。
今天,她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一眼也没有。
“你…不怪我么?”他答应出征,没有提前告知,没有与她商量,这只是他酝酿许久的一次爆发。
其实衣服并没有很多,只是她怎么都无法收拾得了,静静听他的话,内心涌现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悲大怒,连短暂的忧伤都没有。
“怪?为什么要怪你,这样的事,你一定是思虑周全的,况且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的肚子日渐显孕,小小的腰封早已遮掩不住丰腴的腰围,脚步还不算笨重,轻盈转身就走到了楚傲寒的面前。
“你安心去吧,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楚傲寒被她的话,暖到了心窝里,挂出的笑已溢满了脸上,“好,我争取能够在孩子出生前凯旋归来,用楚傲玄的血来祭天。”
她拍一拍他伏在她肚子上的手,“别乱说,孩子听着呢。”
正说着,楚傲寒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洁白的信封外,戳着金印,她接过观摩起来,才注意到那金印居然是太后的金印。
她不解,这封信应该是太后薨逝前留给楚傲寒的,为何现在?
“这封信,是太后留给我的。信里的内容我看过了,可我此去凶险,一路上也不知会有怎样的事,你又一个人在宫中,我实在不放心,如果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刻,你把这信送给那人,我相信是非黑白那人自然会分得清楚。”
他私心里还是担心的,虽然他一早规划万全,可凡事都有万一,他如果保不得自己,至少要保住他的孩子和爱人。
“还有,我走了之后,朝政就靠你一个人了,你怀着孕又要面对那些老东西,他们说些什么你大可不必理会,后宫的事都交给兰贵妃就行,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等着我回来。”他絮絮叨叨,像个碎嘴的老人家,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的担心都嚼碎了揉开了全都塞进她的脑中。
她点头一一答应,示意他放心。
半月后,晋朝大军整顿完毕,皇帝楚傲寒领三军七万人,前去围剿叛军楚傲玄。
这十万人是他手中军权中最为信任的人手,他从十五万人中缕了三遍,确保这十万人中无一人是有二心,才安心带部队去往边城。
初春时节,空气中弥留着冬日的残冷,暮夜烟合,轻云薇星。
天空,飘洒出层层叠叠的凌意萧索,寒风拂面,薄凉透进楚傲寒的盔甲,上面还留下厮杀斑驳的血迹,却不见那日浑浊浓厚的色泽,空余他一声长叹。
三个月了,他奋力夺回了被楚傲玄掠走的几座城池,捷报频传回朝,他想让沈怀风知道,他很快就会回去,他要亲眼看着孩子的出生。
楚傲玄与他本是同宗,这样的人与他有着相同的血脉,也有着同样的守候,搏杀间都散发雄狮一样的热血澎湃。
硝烟腐蚀,猎猎旌旗,士兵的呼号越来越大,楚傲寒骑在黑色膘骑,站在万人之前,威风凛凛,与楚傲玄对风而立。
银色的盔甲在昏暗的天空下,也隐去了锐利的锋芒,他手中长刀直入云霄,大喊一声,冲啊。
两拨人马混作一团,马嘶鹰啼,血漫黄沙乾坤赤,兵荒马乱,将士唯恐不及,厚重的腥味,带着迷离的质感,在空气中逐渐升华。
晓月残霜,遍地腐尸,死亡的将士高举臂膀,直指氤氲着血色的苍穹,徒睁双眼。
金属制成的刀器嵌入手心,渐从手隙漏出他鲜红的血腥,大片大片染红他的衣衫,顺着铁甲滴下他原本胸有成竹的胜利,他的眼眸,骤然如染色般变的炙着而火热。
万里荒凉,角声渺茫,沙场狼藉,鳞甲尽碎,来时十万雄狮,此一役,不足一万。
楚傲寒独自伫立在无垠战场,寒空投下斑驳的阴影,他低下眼眸,踩碎遍地哀嚎,与楚傲玄残部遥遥相望。
“皇上,我盘点了一遍,死伤惨重,余下勉强能够作战的只有一万人。”尹子都满面是血,红紫色的血痂粘在身上裂成数片。
“敌军呢?”军医用白纱为他包扎好伤口,他看着痛苦不堪的士兵,眉头皱成了川字。
尹子都顿了顿,“敌军约三万人!他们占据上坡有利位置,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楚傲寒略一沉吟,示意军医不必为自己包扎,军医授意离去,看顾起其他伤病。
“全军退后入城,等候援军。”他想了想,只得如此,如果用蛮力迫使余下的人与楚傲玄对抗,只会让他们陷入更深的危机。
“子都,我要你带一小队人马,穿过前方绕到敌军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为援军的到来拖延一些时间。”
尹子都领命去了,张幼兰的弟弟张泽桐由楚傲寒钦点做了个先锋,先后挑了楚傲玄的三员大将,在这次战役中相当活跃,他瘸着一条腿,进入帐篷。
“皇上,下官已经先行撤离了伤病员,余下兵众还由皇上安排。”张泽桐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沉稳,这一点与张幼兰还挺相像。
“你安排人去朝中送信,请求支援,务必要找信得过的,悄悄从别处潜入带信回朝。”
信使历经万苦,从楚傲玄安排的管辖口躲过,将败仗的消息带回了朝内。
接到消息时,沈怀风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她大腹便便端坐殿前,听着回报的人诉说着战场上的一切,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但内心却微微惊跳了一下,她有些担心,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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