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电话,都被蒋至诚挂断。最后,他干脆把她拉黑。
是夜,蒋至诚到了她的住处,若无其事地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收拾收拾换个地方吧。”
她瞬间崩溃。哭问:“你是在替康胜男报复我么?”
他镇定自若地耐心解释:“不是。我不知道刘曾琪具体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能猜到。我没有骗过你。我并不介意你写稿揭发美胜,自己搞不定问题只能认赌服输,这是商场的法则。但是你两边收钱在我看来是有违商业道德的。不过呢,商场上比这恶劣的事太多了,我也不至于耿耿于怀。你既然在明白个中关系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做,我反而觉得你一定有些过人之处。都说见文如见人,我看了你的文章,对你产生了兴趣。你一开始看起来确实很有独立自强的样子,有几分独闯江湖的凶狠劲儿,我喜欢这样的女人。于是我就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可惜,你还是挺让我失望的。”
任清痛苦地说:“你不断地消磨我的价值感,让我变成你的精神附庸。现在却又说什么我让你失望了,你这是在颠倒黑白。”
蒋至诚无所谓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对你失望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刘曾琪不说,我也正准备跟你说,只是最近太忙了,忘了说罢了。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可以走了。”
任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当我是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在打动我之后又不负责任地抽身而去,这与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
蒋至诚费解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我高薪聘了员工,高薪是我率先拿出的诚意,但他并不能让我满意,我自然可以让他去更适合他的地方吧?我在每件事上都充当着给予者的角色,并没有向你索取过什么,就连在床上也都是你有需求我去满足。谈不上始乱终弃吧?现在我不想给了,你为什么不能走?明明是我什么都没得到,怎么搞得像是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
任清哭道:“你怎么没得到?你得到了我的自尊,得到了我的心,这些都是无价的!你是没有要求过我给,但是你设计我,你设计我把它们捧到你面前!我那么努力地为你改变,难道不都是因为我爱你么?是,我爱得卑微,但那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太重了啊!”
蒋至诚轻蔑道:“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如果你的自尊、你的心、你的真爱只是为我给的那些就交了出来,那也太廉价了,我不要。”
一片真心被踩在泥里,任清苦不堪言,却仍做着最后的抗争。她说:“我看重的不是你给的那些东西,而是你在给予时展现的真心。”
蒋至诚摇头:“我对每个感兴趣的女人都会如此,‘认真’我承认,‘真心’倒也未必谈得上。而且,我给你的也算不得多稀罕,你大可不必牵肠挂肚。”
任清辩驳道:“你拿出的东西也许在你的圈子里并不稀罕,但在我的圈子里再真的心也做不到这样,任谁都会被打动。大多数人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钱和资源,而我只是因为爱你。你看,我并没有向你索取任何份外的利益,我只是想做个配得上跟你并肩而立的女人。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的爱是廉价的、就否认我的真心。”
蒋至诚却说:“这跟圈子没关系,还是有人能够不被打动的。你看,我一直没断了你钱,你可以用它们做许多事、成就你的理想,但你只是做一些无用的事、浑噩度日。我想要一只鹰,哪怕她羽翼丰满后会展翅高飞。我用喂养鹰的饲料喂养你,你却变成了一只金丝雀,这怪得了谁?”
任清又想起了刘曾琪的话,便问他:“你是幼稚还是有病?你为了征服欲做这些,到底想得到什么?得到一个征服不了的女人么?那算是得到么?”
蒋至诚仍旧无所谓道:“征服不了当然就是被她征服呀。所以呢,我根本不介意你来设计谋求我的钱或资源,你要是能打动我,我完全可以跪在你脚下、将它们双手捧到你面前。”
任清鼓起勇气,用足气力问:“所以,你是被康胜男征服了?”
蒋至诚想了想,突兀地笑了起来,脸上竟现出了一抹无奈。
“她不给我机会被征服呢。我给的她都不要。她只要自己取的。”他说。
半晌,任清才挤出一句话来:“刘曾琪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变态。”
蒋至诚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你不能理解只是因为境界不够。反正话已经说开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找时间搬走吧。”
任清摇头:“我不走,我不同意分手。”
蒋至诚讶然:“我们不算在一起过吧?怎么谈得上分手呢?我们非亲非故,我养了你这么久,现在不想养了,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再纠缠不休。你不搬也行,卡我停掉了,租金我替你付到下个月,后面我会把房子退掉,你想继续住就自己付租金。”
任清失声叫道:“蒋家居然会缺房子?蒋家掌门人居然要租房子?”
蒋至诚失笑道:“难道要我把我的房子给你住?”
任清目瞪口呆。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她又向他伸手成了习惯,这让她连被羞辱的愤怒都生不出来。
蒋至诚走了。无论任清怎样哀求,他都走得义无反顾。
任清痴愣愣坐在屋内,内心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重新找工作、重新开始独立的生活么?她不愿想、不敢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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