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庆阳侯夫人也顾不得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外孙哄了,她几乎是手软脚软地过来找梁承锐求证。“你,你真的给自己……给自己……”
“是的,”梁承锐半点忌讳都没有的不待庆阳侯夫人说完,就直接点头再次开口说道:“绝育药,我确实给自己下了绝育药!”然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带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地重新凑到陆拾遗耳边压低嗓音说:“拾娘,你放心,我这药是特意缠着主持师兄配的,半点都不伤身,你、你不用担心我们以后的敦伦大事会因为这个而受到影响。”
陆拾遗被他只差没马上当着她的面来一发以作证明的模样逗笑,刚要在忍着满心的疲累调侃他两句,就莫名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褥子没有丝毫预兆的变得一片濡湿!
不仅如此,还有大股大股的血液不停地从她身下汹涌而出!
脸色瞬间大变的陆拾遗将梁承锐的脸推到一边,眼神锐利地环视产房四周,突然指住一个眼神闪烁,满头大汗的稳婆,咬牙切齿地大声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陆拾遗陡然大变的反应,让在场所有人都止不住地心里一跳。
特别是她摆明车马地指着那稳婆要大家把人抓起来时,庆阳侯夫人等人更是本能地从中感觉到了些许莫名的危机。
而作为时刻把自家心肝宝贝放在心坎上梁承锐见此情形,更是慌了手脚。
他一脸惊恐地就要扑过来问陆拾遗究竟是怎么回事,被陆拾遗用力按住了肩膀。
“什么都不要担心,”就怕他在这时候失控的陆拾遗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安抚着自己的丈夫。“现在我需要太医进来帮忙,还有,夫君,去审一审那个稳婆,她有问题!”
这时候的梁承锐已经闻到了陆拾遗身上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他白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陆拾遗,希望她能够对自己说实话,希望她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支开。
他唯一能够说得就是那句已经反复强调了无数遍的老话。
“拾娘!不要骗我!你不能骗我!”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相信我!去把太医请来,然后把这个稳婆拖出去处置,她的身上应该带着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眼眶忍不住有些潮湿的陆拾遗亲昵地伸手擦掉他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
梁承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用力捏了下陆拾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些许凉意的手,头也不回地让两个粗妇押着那拼命喊叫着自己冤枉一样的稳婆出去了。
然后进来的是太医们。
原本听到那一声响亮啼哭的时候,他们还天真的以为这里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一切万事大吉了。
可是谁知道里面又突然要传太医进去了呢!
想到敬王爷刚刚那攥在手里的阎王笑,太医们脸上的表情都青得厉害。
他们真的很担心如果敬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敬王千岁会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而直接迁怒到他们头上的把他们给剁了啊!
他们还不想死啊!
就在太医们如丧考妣的去给敬王妃诊脉并且想方设法的努力挽救她的生命时,梁承锐已经让那两个粗妇把不住喊冤的稳婆绑在了一颗大树上。
庆阳侯等人在交换了一个面面相觑的眼神后,小心翼翼地凑将过来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梁承锐眼睛血红地瞪视着稳婆说道:“这人在身上偷藏了对孕妇不利的东西,我正要弄清楚她背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他一边向庆阳侯等人解释,一边直接让粗妇拿了鞭子对准大树下的稳婆就是一顿狠抽。
“什么?!”因为太医们被鱼贯叫入产房而心急如焚的庆阳侯等人在听了梁承锐的话后,顿时脸色都变了!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们家拾娘下手!”
陆廷玉也脸色铁青地看着绑在树上的稳婆道:“这稳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们府里送过来的吧?还是娘亲亲自挑选的!”
“这稳婆是我们府里出来的?”庆阳侯如同鹦鹉学舌一般的惊呼道。
“确实是我们府里出来的,”陆廷玉眉心紧皱地看着那尽管痛得哀嚎连连,但是却依然嘴硬的怎么也不肯把幕后主使者说出来的稳婆,“父亲,看样子妹妹被掳走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妹妹到底得罪了谁,那幕后主使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手?!”
“我们总会查清楚原因的!”庆阳侯陆德正满脸恼怒地咬着后槽牙道:“那阴沟里的老鼠最好躲得更隐秘些,否则我一定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在庆阳侯陆德正发着狠话的时候,梁承锐已经让那抽人抽得满头大汗的粗妇住了手。
他慢悠悠地踱到稳婆面前,看着那尽管怕得要死却依然不停喊冤的中年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异常扭曲的弧度,“你以为你不开口,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了对吗?”
他身上藏敛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帝王之气在这一刻几乎是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一样的姿态在节节攀升。
不止一次看到他赖在自己妻子身上撒泼打滚的庆阳侯等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只知道傻乎乎的看着他发呆。
这、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位敬王千岁吗?
这、这真的是他们家拾娘那个动不动就哭唧唧,动不动就拖着奶腔撒娇的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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