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的。”王曈在连一诺刚一醒来的时候就听她说了当时的情景,“苏克那人,其实非常有心计,对自己也能下得了狠手,这次是非得咬下块肉来了。太子没担当,早就往皇帝那儿上了折子,估计宫里头也是乱。”
“不过这都跟咱们没关系。”连一诺往后倒在王曈身上,“我们是受害者。说起来,紫玉跟那个侍卫怎么样了?”
王曈侧了侧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死了。”
意料之中。连一诺闭了闭眼,拉住他的手:“幸好,我们不用活在那个污秽的权力中心。”
“是啊,到了禾林,我教你骑马,带你去看边城。”王曈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那边民风彪悍,但是别有一番豪迈的感觉,你一定会喜欢的。”
之后的路上,在连一诺看来,自然是风平浪静。她其实没受什么伤,就是被苏克一掌打晕,醒了就好了,但是王曈对外宣称夫人受了伤,谁也没法真的来问问王夫人受了什么伤不是。有了这个由头,不光她窝在车里,就连王曈也彻底不露面了。
开始几天还好,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几年没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天气越来越热,衣衫越来越薄,两个人成天在车里挨挨蹭蹭的,就免不了有些心猿意马。到底有一天,趁着连一诺午后有些瞌睡的时候,叫王曈抓住机会,在车里闹了一场。
连一诺脸色红润,眼睛里隐约带着些水色,恨恨的戳着他的脸:“我还在‘养伤’呢,这种马车,隔音又不好,你让别人怎么说啊?”
王曈现在心情正好,咬住她的指尖,含含糊糊的说:“放心吧,外面都是我的兵,自己人,再说了,我都命令过了,离着车三丈远呢。”
“那不是还有车夫嘛。”连一诺皱眉。
“今天轮着驾车的是老杜。他当年受过伤,耳朵不好使。”王曈有些得意,“我特地安排的。”
这还真是蓄谋已久。
连一诺好一会儿才想搭理他,便问:“你身边有很多伤残的兵卒吗?”
“也不算多,大多数都安置在禾林了,跟在我身边的有四五个吧。”王曈慢慢的说,“原主对兵卒也不错,家里和庄子上也收留了些伤残无依的兵士,我来了这几年净忙着打仗了,只在禾林城里爿了两个店铺,安顿了几个人,又拿收益接济一些特别穷困的,再多了也做不了。朝廷的抚恤本来就少,被一层层扒皮下来,他们那些人根本没办法保证生活,真的很惨。”
连一诺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王曈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今做了将军,对手下的兵士同袍也一定都很有感情,看到那些人流了血又流泪,一定很难过。
她想了想,说:“我有些想法,到了禾林看看情况再说,眼看着一时半会儿的,这仗也该打不起来了,正好咱们好好经营,让禾林和周边富庶起来,说不定就能有办法安顿他们了。”
正兴帝那边怎么处理乐安公主这件事,连一诺不得而知,不过后来她一直到了禾林城也没有见过乐安。不知道王曈跟太子说了什么,仪仗队在禾林休整的时候,连一诺这一队人直接就回到了将军府。
“这样行吗?不是往前还有几十里才到边界吗?”连一诺在将军府里溜达,这座宅院比京中的将军府小许多,不过三进而已,院中的布置也不怎么精美,到处透着粗犷的味道,一看就是武将的宅邸。
王曈引着她去了他平常居住的正院:“有什么不行的?我没杀了乐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就是太子自己,也不想让乐安看到你再发疯了。”
“那,我就是到家了呗?”连一诺来回打量着房中的摆设,实在不敢恭维,“王叔叔,你这品味现在怎么这么,呃,粗狂啊?”
“想说我没文化就直说。”王曈弹弹她的脑门,“我天天舞刀弄枪的,哪有工夫附庸风雅啊?再说没你的消息,我上哪有那个心情啊。这些都是胡妈妈弄的,那是我母亲留下的老人,不过不识字儿,弄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噢对了,我这里没有丫鬟,你要是想用得现买。”
“用什么丫鬟啊,雇两个婆子洗洗涮涮就得了。哎,你说咱们要是雇佣那种儿子牺牲了的孤寡老人,行不行啊?”连一诺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这些你跟胡妈妈商量去,她在这儿几十年了,了解情况。婆婆妈妈的事儿我可管不了。”王曈只管搂着连一诺上下其手,在车里虽然刺激,可是挺不尽兴的,这会儿到了自己家,他可不想忍着了。
他一走神,就没太注意自己到底说了啥,马上被连一诺抓住了话柄,一把拍开他的手:“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婆婆妈妈的哈?”
王曈也不敢占便宜了,抬手拍了自己一下:“是我婆婆妈妈,老腻着你,把正事儿都给耽误了,我得出去一趟。”
连一诺想着事情,又要收拾好他们俩的这个小家,又要尽量帮王曈解决些后顾之忧,只觉得千头万绪的,找不准地方下手,正好胡妈妈来了,便打算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晚上王曈回来的时候,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好不容易按捺着心情吃了饭,胡妈妈带着一个老妈妈离开以后,他拉着连一诺的手说:“皇帝下了旨,准了苏克提出的新要求,在边界上开放一个镇子,每月逢五、十开互市!”
连一诺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问:“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王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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