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一个问题她忽然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法庭上,对方的气势压下来,而自己竟无言以对是大忌。可是,要怎么反驳呢?
他们是未婚的夫妻,见与不见,自己又有何权利过问?
“赵书记,是你背后帮忙吧?”
“宋小姐客气了,他本就触犯了法律,怎么能说我帮忙呢?是宋小姐胆识过人,术业有专攻!况且他的幕僚居然铤而走险,害得宋小姐差点丢了性命,这种人,历史自然会给他交代的。”
宋芷也知道她不会说什么,当初的车祸是赵书记的人所为,是后来曾灏倡查清楚的。今日被她提及,许是想告诉自己,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如果我说我不放弃迟然”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我想宋小姐并没有这个权利!”
她此生第一次这般卑微,看着蒋碧微眼里的不屑,她错了,她以为只有自己才舍得生死相依,虽然眼前这个人她恨之入骨,但她的决然和刚烈令自己油然生敬。
蒋碧微爱迟然,不,她们爱的都是肖权之……
她们如同两座堡垒,隔着千军万马。
这样的羞辱她已忍到极限,爱情不是排队,在前面就可以得到。她等待的那个人,她信,从来都深信不疑。
再多的苦难,付之一笑也就过去了。
她欠身告辞,还未走远,只听身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听到。
“宋小姐,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那个法国人为何如此待你吗?”
她背对着她,蒋碧微继续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他为了继承权放弃了你,选择了他的未婚妻。真是讽刺啊,宋小姐总是招惹些有妇之夫。”
宋芷抬脚就走,她的声音却大了起来,有种气急败坏的不悦,“没有人爱你!那个法国人不爱你,权之也不会爱你!我只不过稍稍威胁了他,他就答应了!那天他根本没有喝醉,我替你可悲。”
宋芷不再理会她,走得飞快。
有些爱过于执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交给命运吧。
回到事务所里,曾灏倡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她了。
“你还是去了?”
“嗯”
“去了就去了,我知道拦也拦不住你。有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
“你说。”
“其实这件事,自打张映莹进去以后就算结束了。”
“什么?”她错愕地看着曾灏倡。
“你想问那三百万,是吧?”他轻叹,还是告诉她吧。
“李大亮与厂长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但其实他手里的把柄是赵龙海的。”
“这个我知道”
“赵龙海本就打算除掉李大亮,蒋碧微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什么意思?”
“蒋碧微先于一步知道了赵龙海将要被查,杀掉李大亮不过只是为赵龙海那么多死罪的名目上再添一笔。”
她心底猜到七八分,但没有打断他的话。
“张映莹户头上的三百万,其实是赵龙海的。蒋碧微一开始便将张映莹送去与赵龙海接触,然后再通过她献计,一石二鸟。最终的目的,我想,应该是你。”
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绵延千里,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背后的原因可想而知。
“她确实是聪明,借着这桩案子,她不仅为别人解决了心患,也解决了自己的心患。”有些话就在嘴边,他不忍说出口。
可是,他更不愿意看到她继续任人伤害。
“有些话,听起来可能残忍。”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谁又能左右得了谁的生活呢?
“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蒋碧微名义上还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就算他醒了,也未必能护你一世安稳。”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时至暮秋,梧桐树落了一地的叶子,风乍起,最后一片金黄落下,一地金黄随风而起。
一声梧叶一声秋,这世间,最凄美的是秋天,最清明的也是秋天。
她坐在咖啡厅幽静的角落里,日暮黄云高高在上,西风渐紧,在这个离愁别绪纷繁的季节里,看着落地窗外一对小情侣,互问归期,窗外那样的冷,他们每说一句话,就哈出大团的白雾,但他们难舍难分。
离人的忧思最难遣怀,她曾经最能体会。
杯子里,美式咖啡的味道不那么香浓,竟然也见了底,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有多久……
她向曾灏倡递交了辞职申请,曾灏倡问她后不后悔。
无论是遇见肖权之,还是选择做律师她都不曾后悔。
生活有万般的样子,一万种生活就会有一万种悔意,但如若人永远活在悔恨里,要如何轻装上阵,重新踏上征途?
两个月前学长的那一席话,她不是没有想过,可从一个如此信任的人那里听来,如同定人生死的簿子,她惴惴地在旁看着,祈祷有奇迹发生。
当她伸出手打开那簿子,扉页就写着她的名字……
学长有一句说错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护着自己,她甚至不敢奢望天长地久。
她诚惶诚恐地收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从不敢多想,生怕上苍突然夺走她视如生命的珍贵。
命运踢着她,走一步算一步。
纵是如此,被夺走的那一刻还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林乔收起了所有的报纸,关了家里的无线网,停了任何网络设备,像不能被公开的秘密一般统统束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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